“汪!”大黑把嘴裏的果子放在地上,看著歐陽寶珠,用爪子把果子往前推了推。
“大黑。”歐陽寶珠眼含淚花,抬手摸了摸大黑的腦袋。
“汪!”
大黑嗚咽著頂了頂歐陽寶珠的手心。歐陽寶珠笑了起來。
真好,她的大黑還活著,還沒有被陳軍舅舅吃了狗肉。
上一世的大黑,要不是偷偷來看她的時候被陳軍舅舅發現,也不會被陳軍舅舅一棍子打死吃了狗肉。
“大黑,坐。”
歐陽寶珠坐在地上,又笑著拍了拍身邊的位置。大黑搖著尾巴坐了下來。
歐陽寶珠掰了快餅子喂給大黑,大黑哼唧著咬進嘴裏。
整個上午,歐陽寶珠都和大黑玩在一起。到了中午,她也沒有回去給瞎眼婆婆倒一杯水,更沒有回去給陳軍媽做午飯。
這一天,歐陽寶珠一整天都待在小山坡這裏,和大黑一起玩玩鬧鬧。餓了,吃山上的野果子,渴了,喝山間的山泉水。
傍晚,太陽西斜,羊群也咩咩叫著準備回圈,歐陽寶珠有些不舍得大黑,大黑也眼含淚花的看著歐陽寶珠。
歐陽寶珠不敢帶著大黑回家,她害怕再一次害了大黑。
羊群被趕回羊圈裏,歐陽寶珠也不得不回陳軍家。
陳軍家的院子裏安安靜靜的,沒看到陳軍媽,也沒有聽到瞎眼婆婆的罵聲,但是,歐陽寶珠依然不想走進去。
磨磨蹭蹭的,最後依然要走進去。卻不想剛走進大門就被狠狠的抽了一棍子。
被抽的地方火辣辣的疼,不用想,肯定傷的不輕。
陳軍媽覺著棍子還想再來一下,歐陽寶珠急忙躲了過去,陳軍媽氣得大罵。
“你個小雜碎,沒人生沒人養的小畜生,竟然敢躲,看我抽不死你。”
又是一場你追我趕的運動,下工後還沒來得及做晚飯的眾人又有熱鬧看了。
“老陳婆子,大隊長可說了讓你對寶丫頭好點兒。”
“是啊,陳寡婦,你怎麼又開始打人了?”
“我自己家的兒媳婦兒,我想怎麼打就怎麼打,關你們屁事兒?”
“話不能這麼說,這都新時代了,不興磋磨兒媳婦兒那一套。”
“你們家兒媳婦兒浪了一天不回來做飯,你不收拾?”
這話說的還真沒有人反駁。這個時代,兒媳婦兒的地位並不高,誰家的兒媳婦兒無故不做飯的確算個錯處。
陳軍媽十分得意把別人都說沒聲了,這會兒手中的棍子揮舞的更加起勁兒。
“我去上工賺工分了!所以才沒有回來做飯!”
歐陽寶珠又不是傻子,眼看著大家沒了動靜,都要站到陳軍媽那邊,一句話又給扯了回來。
陳軍媽和歐陽寶珠兩個人在院子裏你追我趕,看熱鬧的人也越來越多。
“哎呦呦,這是幹什麼呢?可真熱鬧啊。”一道幸災樂禍的聲音引起歐陽寶珠的注意。
這人從人群後頭擠到前麵來,手裏拿著瓜子笑嘻嘻的看著陳軍媽追著歐陽寶珠打。
“哎呦呦,這人呢就是命,你看看,這丫頭即便進了陳家的門,不也享受不到陳軍的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