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

我爸是村裏的大好人，鄰居白事隨禮分子都是一萬起步，卻不肯給我媽一毛錢看病。

「咱家也沒錢，要不你忍忍？」

我媽說可以問村裏人借，我爸卻怒了：「借出去的錢怎麼能要回來？你這是要我的命啊！」

為了麵子死活不肯借錢，還多次拒絕大家的捐款，導致我媽活活痛死在病床上。

我去質問我爸，被他一鋤頭敲死。

死後我怨氣衝天，向收我的小鬼要了一個金手指，直接把病灶轉移到我爸的身上。

我倒是要看看，他自己生了這個病，還能不能裝清高了！

1

我爸是村裏的大善人。

每當村裏有人做白事，我爸知道後第一個隨禮，還表示一定會去幫忙。

我媽看著那疊厚厚的紅包，氣不過地說了兩句：「幫什麼忙，你不知道家裏人生病了，家裏忙得不行嗎？」

「何況我們家裏什麼情況你不清楚嗎，怎麼還送那麼多錢？而且那還不是親戚！」

我爸一聽就火了，罵我媽是個婦道人家不懂事。

「大家都是一個村的，抬頭不見低頭見的，這禮我能送少嗎？」

「再說了，人家家裏都死人了，我還不去幫忙，我是人嗎？」

「說起來這都是要怪你，誰叫你生了個女兒呢，我要是不花錢搞好關係，以後誰給我收屍？就這個丫頭片子嗎？」

道理那是一套套的，把我媽氣得不行。

小時候我不理解，以為我爸就是個熱心的好人。

直到我媽生癌了，我才看清楚他的真麵目。

一個能大方給鄰居2000元份子錢的人，卻舍不得給自己老婆花一分錢治病。

理由是：「反正你也治不好，浪費這錢幹什麼？」

我媽讓他去借點，他死活不肯。

「我老張從來不借錢，我丟不起這個人！」

我媽氣得胸口起伏：「隻是先借一下，渡過一下難關啊。」

「我都借出去了，還怎麼拿回來？這種要求你也好意思提嗎？」

結果就是因為我爸不給錢，導致我媽不到一個月就死了。

還是活活痛死的。

死的過程是慘叫連連，十根手指都摳破了。

我全程看著，心在滴血。

最可恨的是醫生告訴我，其實我媽的病在癌症中不算重的，隻要花一點小錢就可以治好了。

我氣得不行，回家找我爸對峙。

他一個惱羞成怒就把我打死了。

完了還對外宣傳我這個不孝女失心瘋了對他這個當爹的動手：「後來老天都看不下去，讓她被雷劈死了。」

我死了。

還被全村人罵得一塌糊塗。

我怨氣衝天，勾魂的鬼差都不敢收我。

好好地把我送回去，還送了我一個金手指。

「你想要做什麼都可以。」

我冷笑一聲，那還不簡單？

直接把病灶轉移到我爸的身上。

我倒是要看看，他自己生了這個病，還能不能裝清高了！

2

還是和前世一樣，一聽說村裏有白事了，我爸蹦躂著就要去幫忙。

隻是這次不同，我也跟著了。

我親眼看到了在家連個襪子都需要我媽幫忙脫的大爺，在這裏動作那叫一個靈活，什麼臟活累活都搶著幹。

嗬。

真讓人惡心。

我問為什麼，他還一副振振有詞的樣子：「你懂什麼，這叫做人情世故，要是我不這麼幹，村裏人能對你們母女好嗎？」

好不好我不知道，但是背著他經常欺負我媽倒是真的。

賣菜的時候缺斤少兩。

經常順走我家田裏的瓜。

沒事就大搖大擺進我家自己倒開水。

我媽氣不過爭執兩句，還被他們狠狠一推：「怎麼，你還打算告訴你老公嗎？反正你老公也不會幫你。」

把我媽氣得都暈過去了。

「說起來，你怎麼來了，怎麼不在家裏幫你媽幹活？」

我說：「爸，不是你說的嗎，女人不就是幹活的嗎，不然娶來幹什麼？那我還去幫我媽幹什麼？」

話剛說完，大家的眼睛都看了過來。

我爸麵子落不下，咳嗽連連。

「我，我什麼時候說過這種話？」

「是你說的啊，還說女人讀書就是浪費，長大了反正就是生孩子的，對了，你們誰家生孩子了？也讓我提前學習一下啊。」

我走過去，特別虛心請教。

我越這樣，大家看我爸的眼神就越不對。

「老張，你在家就這麼教孩子的？」

「這種話你也說得出口？」

「老張，看你不是這種人啊。」

......

這裏幫忙的大多都是中年婦女，一人一口唾沫都能把我爸給淹死。

沒一會兒我爸就撐不住了。

表示我都是胡說八道的。

「我可寶貝這個女兒了，以後還要給她攢錢給她買房呢！」

「爸，所以你枕頭下藏著的錢是給我的？」

我當即抽出來給他看。

我爸的臉綠了。

大概是沒想到自己藏得那麼好的地方居然被我發現了。

那是因為前世我就是因為這個死的呀。

我因為我媽死了，氣得和我爸對峙。

期間他沒回來，我就去他房間找了，發現他枕頭有點不對勁，一挪，發現下麵藏著一張支票。

上麵的數目驚人，整整五十萬！

我氣得渾身發抖。

明明他有錢，卻不願意給我媽治病。

就連止痛針都不願意花。

還說：「那就是暫時麻醉的，沒用的，而且還會上癮。」

重回一世，我直接抽走了那張支票，當著所有人的麵，逼著他把這支票給我。

「謝謝你爸！我知道你很好！」

我還誇張地跪下來，撲通撲通朝他磕頭。

什麼感謝他多年的養育之恩，我以後做牛做馬都會報答你的。

我爸僵在原地，眼睛看著支票，估計心都在滴血。

可他能怎麼說？

「你不會不給我吧？」

「爸你可是大人了，說話算話的啊，再說了，你不是老說，你老張丟不起這個人！」

有了我的話，外加大媽們的助攻，他一臉肉痛地點頭了。

我笑眯眯地收下了支票。

然後啟動金手指。

癌症病灶，走起！

3

回去後他對我破口大罵。

什麼不懂事，一個死丫頭片子居然讓他下不了台什麼的。

但後來就罵不動了，我知道原因，這貨是發病了唄。

他倒抽了一口氣，彎腰，這還不夠，開始蜷縮著，最後滿地打滾。

他氣喘籲籲地爬起來，說是要去治病。

我說別啊：「我們家沒車子，你這肯定得麻煩人送，你看現在都天黑了，這樣去敲人家門多不好意思啊。我看你還是熬到明天早上吧。」

「這......」

這什麼這，誰叫你這麼好麵子的，裝逼遭雷劈啊。

現在就忍著唄。

我轉頭，拉著我媽去睡了。

我媽有點於心不忍：「小暖這......」

我說：「媽，你還發聖母心了？」

「他平日裏怎麼對你的，難道你不清楚嗎？」

我媽怎麼會不清楚。

她就是最直接的受害人。

我爸在外裝好人，而我媽為了維護自家的利益，成了鄰居口中為了一毛三分利都要爭取的潑婦。

他還動不動就對鄰居們說：「我家那娘兒們太丟人了，可怎麼辦呢，要是我和她離婚了，她就活不下去了。」

一句話，還讓他成為了一個負責的好男人了。

我呸！

我這麼一說，我媽沉默了。

「去睡吧，明天還有一場好戲呢。」

這不第二天早上，我爸就痛得嗷嗷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