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抵達公司的時候,已經接近淩晨一點。
公司大門緊閉,除了一位安保,所有人都下班了。
而我並未看到說要來加班的喬文峰。
見我來了,安保第一時間給我開了門。
“喬夫人,怎麼這麼晚過來?”
我笑了笑:“咱們喬總忘事,把要精修的U盤文件給落公司了。”
安保樂嗬嗬奉承了一句:“哎呀,真不愧是喬總,要不說公司能發展壯大呢!”
我坐著電梯,來到了總裁辦公室,刷指紋後進入了裏屋的休息室。
我將錄音筆放在了床尾的那個花盆底下。
離開公司大樓後,我就這樣在黑夜之中,從淩晨一點等到了淩晨兩點。
直到大雨傾盆,雷聲轟鳴,讓我渾身哆嗦了一下。
他依舊沒來。
電話鈴聲突兀響起,我低頭去看,竟然是喬文峰。
猶豫接起電話的瞬間,他的聲音溫潤又略帶疲憊地傳來。
“老婆,是不是被嚇到了?對不起,我沒在你身邊。”
我愣在原地,突然覺得眼睛有幾分酸澀。
幼時我的父母便是下雨天出了車禍。
他一直記得我懼怕打雷。
我心口有幾分鬆動,開始質疑自己是否真的多疑。
他在電話那頭輕聲安慰著我,幾乎是一個絕世好的丈夫。
良久見我都未有回複,他才掛斷了電話。
我攥緊了電話,心裏的懷疑已消去幾分。
可是我還是沒忍住,叫了車:“師傅,去江路小區。”
那些所有的懷疑,我本以為會就此打消。
直到,我看到了我老公喬文峰的車,就這樣停在這個小區的門前。
那一刻,我如置冰窖。
當我意識到的時候,我的手腳冰涼,就連呼吸都變得急促。
我無法不去想,喬文峰和那個女秘書到底在她家裏做了什麼。
此時此刻,我再也無法欺騙自己。
縱然他的偽裝是如此精心,我卻依舊覺得渾身發冷。
沒人希望自己的老公在外有女人,也沒人能容忍這件事。
“師傅,開車。”
我死死咬住下嘴唇,回到家裏。
回顧我和他相伴的這些日日年年,我從未覺得如此狼狽。
當初我陪伴他從公司剛起步,到應酬喝酒。
多少那些大單子,是靠著我喝到胃出血得來的。
我又耗費了多少的心力,才會終於把公司拚到上市。
喬文峰娶我的時候,說希望我可以安心養胎,於是拿走了我的股份。
我與他早已成為一家人,自然無意與他爭搶,索性全權交給他打理。
如今他成為了有名的精英總裁,我則成為了他背後的糟糠妻。
我不在乎那些虛名,可我卻不能容忍他的背叛。
是我的,我就一定要拿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