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04

第二天一早，我化了精致的妝，打扮得美美的，便起身去婚禮現場。

顧子博分別給我和妹妹都準備了伴娘裝。

但我們倆沒穿。

我們憑什麼要聽他安排？

到了酒店門口，我看到大批記者，圍著顧子博和顧子恒兄弟詢問，為什麼會同時娶一個女人？

來往賓客小聲議論，麵帶嘲諷。

“嘿，兄弟倆娶一個女人，這些有錢人是真會玩。”

“我看他們是色迷心竅，不然怎麼會幹出這種無恥的事情。”

“聽說那個女人沒幾天活了，不知道真假。”

“別說了，別說了，你們看誰來了？。”

看到我和妹妹來了，兄弟倆滿臉看向的一起快步上前。

顧子博滿意得對我倆點點頭，欣慰道，“我就知道你們姐妹是識大體的女人。”

顧子恒伸過手來，要牽妹妹。

我一把打掉了顧子恒的手，妹妹則是退了一步，滿臉嗤笑的看著這兩兄弟。

兩兄弟一時愣在了那邊。

我不冷不熱道，“我想了想，覺得自己始終不適合做伴娘。不過，還是要恭喜你，新婚快樂。”

顧子博臉上的笑容頃刻僵住，眼神裏帶著幾分愧疚，“誰向我道喜，我都欣然接受。唯獨你說這四個字，聽起來如針紮一樣，疼得厲害。”

“是嗎？”

我再也不會相信他說的任何一個字。

顧子恒尷尬的笑了笑，伸手去摸妹妹的頭，“朵朵，別生氣了好嗎？生氣了就不漂亮，放心，隻要你今天聽話，以後顧二奶奶的位置還是你的！”

妹妹避開，冷冷一笑，“是嗎？那我得多謝二少了。”

就在兩兄弟見我們的反應，進一步想說什麼的時候，顧家的合作方和發小已經一一過來了，對我倆就是一堆奉承。

“大少奶奶好，你是我見過的，最大度的女人。”

“這還用說，你看，二少奶奶也是知書達理，深明大義，真不愧是姐妹花啊。。”

“大哥二哥，你們能找到嫂子這樣完美的女人，真是羨慕死我們了。”

大度？

深明大義嗎？

一會兒你們就知道，我的確是一個愛憎分明、深明大義的女人。

麵對眾人的誇讚，顧子博和顧子恒眼裏是說不出的驕傲，但看我們的眼神，還是有些驚慌、不安和愧疚。

我和妹妹互相挽著胳膊，走進了酒店。

從門口到樓上，到處都掛著他們三個人的婚紗照。

劉瑤在中間，顧子博和顧子恒一左一右，笑得很開心。

妹妹毫不客氣得罵了句，“真希望他們三個永遠鎖死在裏邊。”

宴會大廳人潮湧動，每張臉上都掛著笑容。

我和妹妹坐在了角落。

婚禮照常進行著。

主持人定是第一次看到兩個新郎同時娶一個新娘，有些不習慣，臉上的笑容也不太自然。

他站在一邊，開始程序化的說辭。

顧子博和顧子恒，一左一右得站在劉瑤身邊，和她手牽著手。

兄弟倆都開心得像個孩子，很難讓人相信，他們這是為了完成劉瑤的心願，而演出來的。

但對我倆來說，不管是演的，還是真的，都不重要了。

不過就算這樣，我還是握緊了妹妹的手，怕她難過。

妹妹輕輕搖頭，表示不會，忽然問，“姐，你心裏還痛嗎？”

我也搖頭。

可是真的不會嗎？

當看到自己曾經最愛的人，現在和別的女人即將結為夫妻，心裏還是跟灌滿酸水一樣，很難受啊。

宣誓完畢後。

顧子博和顧子恒，分別拿出了一個玉鐲子和一塊玉佛。

這一刻，看著那熟悉的玉鐲子，我雙腳都被灌了千萬斤銅水一樣，再也無法挪動半下。

整個腦子都是嗡嗡的。

妹妹甚至一把抓住我的手，情緒一下激動到了極點，“姐，那是......”

“這，這不是你們的傳家之寶嗎？”

劉瑤捂著嘴，感動得淚眼婆娑。

顧子博半跪在地上，托起劉瑤的手，將那個玉鐲緩緩戴上。

“對啊，你之前不是說，你非常喜歡這個玉鐲，想在婚禮上，讓我親手為你戴上嗎？”

不！顧子博！你不能這麼對我！

這個鐲子！不！

妹妹緊緊的抓著我的胳膊，聲音顫抖，帶著哭腔，“姐，那個鐲子，那個鐲子......那是媽媽留給你的啊！媽媽說過，那個玉鐲子代表著圓滿、幸福。”

“等你和顧子博新婚時，要他親手為你戴上的。說是這樣，會保佑你們幸福圓滿，恩愛一生。”

此刻，我已經聽不清妹妹在說什麼，腦袋都是嗡嗡的，心像是被一刀一刀割下，鮮血淋漓。

顧子博！

我媽臨死的時候，你明明答應了她的，現在為什麼要這樣對我？

就在這時，顧子恒拿出了一塊玉佛，戴在了劉瑤的脖子上，“瑤瑤，隻有你的純潔無瑕，才配得上這塊我們顧家傳下來的玉佛。”

玉佛出現的那刻，妹妹突然一個踉蹌，險些摔倒。

我急忙攙扶住她，用力得咬著牙，眼淚決堤，““那，那是我的玉佛，那是媽媽留給我的玉佛......”

台上，劉瑤眼眶泛紅，滿是感動。

顧子博和顧子恒還在繼續。

兄弟倆一人一個話筒，許下了同樣的山盟海誓。

“瑤瑤，我們兄弟愛了你十五年，最大的夢想就是娶到你，嗬護你。如今，我們把這傳家之寶給你戴上，就是要證明，你就是我們的顧夫人。”

“顧夫人，你的顧先生發誓。這一世，我們隻愛你一人，無論貧窮，富貴，還是死亡。”

看著劉瑤捂嘴流淚，顧子博和顧子恒同時起身，將她溫柔的摟進懷裏，對著話筒說下了最後一句。

“我們兄弟都會對你始終如一，永不改變。”

沒有再理會兩兄弟口中的山盟海誓和三人相擁後，全場的掌聲雷動。

我隻是盯著緊緊那個玉鐲子，心像是被人狠狠揪住了，呼吸停滯。

顧子博，顧子恒，你夠了！

那明明是我媽的遺物。

是她臨死前，含淚叮囑你們，等以後結婚了，要親手為我倆戴上的。

那玉鐲子會保佑我們四個，平平安安，永遠恩愛。

你們當時是答應的。

為什麼，為什麼，就是因為劉瑤喜歡，你們就要編一個傳家之寶的理由來送給她！

是為了怕她惡心是我們姐妹的東西嗎？

“親一個，親一個。”

所有人都在起哄。

顧子博和顧子恒滿臉激動得笑，仿佛娶到了這輩子最愛的女孩兒。

他們一左一右湊上前，就要在劉瑤的臉上，留下最深情的吻。

“夠了！”

我和妹妹同時站起身來，一起大喊，打斷了他們接下來的舉動。。

現場熱烈的氣氛瞬間冷卻了下來。

所有人都目不轉睛得看著我們，竊竊私語起來。

顧子博快步跑到我麵前，表情驚慌得小聲嗬斥道，“瑩瑩，你怎麼上來了？快下去！有什麼話，回家再說。”

顧子恒十分焦急得催促，“朵朵，聽話，等婚禮結束，我會給你一個滿意的答複。”

我和妹妹，分別給他們兄弟，一人一耳光。

全場轟動的同時，也打得他們兄弟愣在那裏，不知所措。

管家倉皇跑來，低聲哀求，“兩位沈小姐，我求求你們不要鬧好不好？那麼多有頭有臉的大人物都在看著。”

“你們要是這麼一鬧，顧家的臉就算是丟光了。”

我冷冷得瞥了一眼顧子博,“他們還有臉嗎？”

妹妹恨得咬牙切齒，“從顧子恒去機場的那一刻起，他就不打算要這張臉了。”

從他們身邊走過，我和妹妹目不斜視得走到台上。

所有人的目光都在我們身上。

所有人都很期待，我們到底要幹什麼。

這一刻，我們姐妹倆十指相扣，看了一眼彼此後，我麵帶微笑得說，“相信你們當中很多人都認識我們姐妹，沒錯，我們倆正是這兩位顧家少爺的前女友，我是沈瑩瑩。”

“我是沈朵朵。”

“我們今天來這兒，是有幾句話要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