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仆三人喝完了綠豆湯,管家福叔便帶著三個丫鬟來到了鬆風苑。
“夫人,慕老夫人那邊已診完。葉大夫為她擦了藥縫了針,已無大礙。
隻是...破了相,慕老夫人心思鬱結,將自己關在玉露堂裏,隻怕要半月不出門了。”
半月不出門?正好,那暴躁老太終於能消停些了。
“好。既然姑母需要靜養,那府上的事就交給我和二夫人吧,沒得去打擾娘和姑母。”
“是,夫人。”福叔回了一聲,又向徐莞介紹了起帶來的七個下人。
有貼身伺候徐菀起居的大丫鬟三人,掃撒漿洗的粗使婆子四人。
介紹完後,福叔提點道:“從今往後她們就在鬆風苑侍候,主要照顧夫人您的飲食起居,不可離侯爺太近。”
話畢,三名丫鬟上前向徐菀行了禮,“奴婢見過夫人。”
她們年紀都不大,各個長相秀麗可人,行禮時低眉順眼,一副乖巧的模樣。
徐莞這才意識到,原來在她嫁給慕懷瑾之前,鬆風苑一個丫鬟都沒有。慕懷瑾身邊隻有一個墨竹伺候。
若不是因慕懷瑾不能接近女子的怪病,他就算不娶妻,也至少有幾個通房丫鬟了吧。
霎時,徐莞又驀地想到,這麼說慕懷瑾一把年紀了,還沒經過男女之事?
別個男子在這把年紀都做祖父了,而他......
哎,可惜…太可惜了…
“夫人,夫人?”福叔見徐莞愣神,喚了兩聲。
徐莞這才回過神,方才光顧著可憐慕懷瑾了,都忘了叫這些丫鬟起身。
“你們快起來吧。”
福叔走後,徐莞對三個丫鬟囑咐道:“你們既進了鬆風苑,就是我的人了。今後好好幹,定少不了你們的好處。”
“是,夫人。”
隨後,徐莞想起早晨與慕懷瑾商量的,搬個五鬥櫃到東廂房,供奉祖師爺和師父牌位的事,便向三個丫鬟交代道:
“對了,你們去東廂房收拾台五鬥櫃出來,再把牆邊小幾上的東西都搬上去。”
吩咐完後,陳嬤嬤來報,“夫人,李嬤嬤把老夫人賞的禮送過來了。”
李嬤嬤是黎氏的陪嫁丫鬟,伺候了她三十多年,慕懷瑾都對她很是敬重。
因此徐莞也不敢怠慢,起身親自出了堂屋迎人。
徐莞出去後,屋裏就隻剩下了撫琴,落棋和若畫三個丫鬟。
沒了主子盯著,三個丫頭邊聊著天,邊往東廂房去。
“哎你們剛看到了嗎?咱們的新夫人生的好美,跟天上的仙女似的。”若畫嗓音甜美,眸中帶著豔羨。
撫琴卻輕哼一聲,“哼,長得美有什麼用,還不是世子不要的。嫁不了世子,就死皮賴臉嫁給侯爺,真沒見過如此厚顏無恥的女人。
方才還故意給我們下馬威,福身半天才讓我們起來。我腿都酸了。”
落棋警告地睨她一眼,“她是侯府夫人,也是我們的新主子,慎言!”
撫琴翻了個白眼,一臉不以為然,“她不是出去了嗎。我說一兩句又無所謂。”
三人你一言我一句收拾著五鬥櫃,撫琴又開始做起了美夢。
“哎你們說,侯爺和夫人在一塊不會發病,是不是意味著,侯爺的瘋症會慢慢好起來?
這麼說,我們今後在鬆風苑伺候,就有機會侍候侯爺了。若是得侯爺寵愛,給我們抬妾都未可知呢!”
若畫霎時紅了臉,嗔怪道:“想什麼呢。侯爺怎麼會看上我們啊。”
“有何看不上?雖說侯爺長相俊美,但畢竟年紀擺在那裏。都是能做祖父的人了,還挑什麼。他若不是侯爺,我還看不上他呢!”
落棋聽得刺耳,冷哼一聲輕嘲道:“嗬你心氣可真高,連侯爺都瞧不上了。”
撫琴沒聽出譏諷,反以為榮,“那是~憑我這閉月羞花之容,配侯爺那個老男人綽綽有餘。”
撫琴說的高興,完全沒注意到徐菀與李嬤嬤已走到東廂房門外。
她們三人方才說的話,恰巧落入兩人耳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