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外麵找了家小旅館住下,開始給陳泊岩打電話。
「陳泊岩,視頻我看見了,我不想再看見你們狗男女的惡心嘴臉,你趕緊回來,我們離婚。」
陳泊岩在那頭靜了好一會,才有些慌張的開口:「素雲,你聽我給你解釋,那都是那些無良記者亂編的,我們就隻是同學關係。」
陳泊岩嘮嘮叨叨說了一大堆,才發現我早就掛斷了電話。
我看了看家裏的監控,飯桌一片狼藉,兒子兒媳又開始吵架。
「你灌了點黃湯真就嘴上沒個把門的,說了不讓老婆子知道你幹嘛非得嘴賤啊?這事情很光彩嗎,有什麼好說的?」
「這下好了,她跑了,明天孩子誰去接送,飯誰做,家務活誰幹啊?」
蘇馨在房間裏氣的不行,伸手就摔了兩個杯子。
陳舟抽了口煙,不耐煩的瞪了她一眼:「你生的孩子你不會送嗎?早讓你把那工作辭了,你非不聽。」
蘇馨又炸了毛:「我幹嘛辭工作啊,家裏有個免費的保姆我不用,非得我伺候你嗎?你想都別想!」
我關了監控,心底再無一絲波瀾。
直到六十歲才看清楚,舍得下心想明白他們的嘴臉,會不會太晚了?
我擦掉眼淚,默默蜷在小床上閉上眼,給自己打氣。
永遠不晚,隻要我還有一口氣在,我就要活出個人樣給他們看。
陳泊岩回來的很快,風塵仆仆。
我跟他約好民政局門口見,沒有一句廢話。
兒子開車送他,跟兒媳三個人一起向我走來,每個人臉上都帶著難堪。
陳舟率先開口:「媽,回家吧,我跟爸已經說好了,他跟那個女人斷了,以後我們好好過日子。」
蘇馨也皺著眉接話茬:「是啊媽,你走的這兩天,龍龍一直找奶奶呢,想你想的跟什麼似的。」
「再說了,你都跟爸過了大半輩子了,就這麼個事有什麼不能原諒的?別跟現在的小姑娘學了,動不動離婚,多害臊啊。」
陳泊岩站在他們身後,眼看著他們一句接一句的數落我,絲毫沒有開口的意思。
我看向蘇馨:「你也是女人,如果陳舟出軌了,你還會冠冕堂皇的說出這些話來嗎?」
蘇馨頓時柳眉倒豎,站在人來人往的門口就開始指著鼻子罵我:「我說媽你別太過分,哪有這麼說自己兒子的,你盼著我們好不行嗎?」
「我跟你怎麼可能一樣呢?我再怎麼樣也不會丟下自己的兒子不管,不像你,冷血無情。」
我鞠躬盡瘁三十年,不過離開了兩天,就成了冷血無情。
「那陳舟幫著自己的父親瞞了我這麼多年,豈不是更冷血無情?」
陳泊岩終於開口:「夠了!」
他走上前,語氣憐憫:「素雲,我看見廠裏同誌給我發的消息了,你在腫瘤科門口哭的不像樣,應該是得絕症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