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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大妞更是笑眯了眼。
邵勝從小就是孩子王,後麵又生得高大英俊,村裏好多同齡的小姑娘都看上了他。
當年她也是巴心巴肝的想嫁給他來的。
可那一年,父母也去他家提過,邵勝居然說他暫時不考慮個人問題。
可一轉頭,就被說給了隔壁村的戈玫。
的確,戈玫是長得比她好看,身材也好,該凸的凸,該翹的翹。
這就讓馬大妞心裏更憋屈了。
背後她少不了暗地裏咒罵他們兩口子。
沒想到她的詛咒還真靈驗了。
邵勝居然真的死了。
那小賤人還成了寡婦,現在找姘頭,被婆婆圍堵抓奸。
過癮啊!
真是好機會,她要踩死她。
讓這可恨的女人永世不得翻身。
屋裏頭的邵勝一把拉開了門閂。
門口的一群人以王桂香為首,甚至後麵還有男人手裏抄起了家夥,衝著屋門口就衝了過去。
屋裏沒開燈,黑洞洞的。
等大家衝到跟前,才發現邵勝那一米九的身體像一堵大牆,橫在了屋門口。
啊——
怎麼回事?
所有人都瞪大了雙眼,不敢置信,臉色慘如白紙。
“邵......邵勝!”
大夥兒嚇得後退了一步。
屬廖大媽反應最快,“邵勝?你沒死?回來啦?”
王桂香也當場呆立在門口,半天回過神來,才撲上去,一把鼻涕一把眼淚地開始哭訴,“我的兒啊......”
家裏的搖錢樹啊,你可算是回來了。
邵勝下意識退了一步,躲開了王桂香撲上前來的身體,一把抓住她的肩膀,淡漠地看著她,“媽,你這是在鬧什麼?一大早的?”
王桂香是村裏出了名的潑婦,天不怕,地不怕。
可她唯一怕的就是這個大兒子。
他一個眼神遞過去,氣都不敢喘。
王桂香身體顫了顫,不知所措,“我......”
聽著村民們的竊竊私語,邵勝也知道,這麼個場景下就是再逼問,她也說不出個所以然來。
邵勝眼神掃視了一圈,麵色沉了沉,“都散了吧。”
廖大媽也在一旁幫腔,“大夥兒散了散了,誤會啊,勝娃子回來了,兩口子圓滿了,好事多磨。”
一場好戲就這樣草草收場,村民們嗤笑著,一哄而散。
晨曦打在樹葉上,鳥窩裏傳來嘰嘰喳喳的哺喂聲,本來是很溫馨和諧的畫麵。
可王桂香卻在樹下哭得撕心裂肺,她著急解釋,“沒有啊,你弟沒有打他呀,隻是過來看看她缺什麼,可是那個不要臉的賤蹄子,想把你弟往床上......”
她這話還沒說完。
端著個陶碗正在喝水的邵勝,猛地把碗狠狠砸到地上,“瞎胡鬧,媽,你怎麼能滿嘴胡言亂語,你當我是三歲小孩?”
這暴怒起來吼的一嗓子,把王桂香嚇得哆嗦了好一陣。
而在屋裏燒火做飯的戈枚聽到,卻添了幾分好感。
這男人也帶腦子的。
起碼沒有聽他母親亂嚼舌根。
王桂香這麼個貨色,怎麼有能耐生這麼個兒子?
真是稀奇?
“兒啊,你怎麼被鬼迷了心竅啊,你怎麼不相信娘呢,就那個賤蹄子,她心裏沒有你,你卻信他的話,她一聽到說你死了,就趕著趟要賣了孩子,進城裏找姘頭......”
“你不在家,她是不要臉的,你知不知道啊......”
邵勝霍然起身,陰戾地盯著王桂香,“母親,你把邵兵給我叫過來。”
王桂香又是渾身一顫,“他......他現在都被你打得爬不起來了,怎麼叫過來?你可真狠心啊,那可是你弟,明明就是那個小賤人勾YIN他的,你卻還打你弟......嗚嗚,你叫我怎麼活呀......”
說完,滿臉的淚就汩汩地往外冒,那樣子慘極了。
邵勝臉上寫滿了失望,“弟就是給你寵壞的,他這樣胡鬧,你還慣著,這事我們就報警,交給警察去處理。”
“什麼?那可是你的親弟弟?你居然敢報警?”
王桂香那個心急呀。
這個黑心肝的大兒子,早不讓他娶這個女人非不聽。
還說是他父親定下的婚事,一言九鼎,必須回來兌現。
都怪那個天殺的糟老頭,走了就走了,還讓兒子娶一個肩不能扛,手不能提的嬌氣包。
她越想越氣,一口咬定就是他媳婦兒勾YIN小叔子。
越說越離譜,聽得邵勝那臉色黑得像碳盆,惡狠狠地盯著王桂香。
王桂香顫著身子退後一步,“你這樣,看著我也沒用......我都說了,阿勝啊,你不能這麼糊塗......這個女人就是水性楊花,不知檢點,要不得。”
“閉嘴!”
邵勝憤怒得低吼出聲,“她是我的妻子,容不得你在那裏潑臟水,昨晚究竟發生了什麼,不是由你說了算,警察會查個清清楚楚。”
王桂香被邵勝吼蒙了,一個屁股蹲坐到了地上,又是一把鼻涕一把眼淚,“啊,勝娃呀,你這是想要媽的命,也要了你弟弟的命呐,為了這個賤蹄子,你這是要逼死老娘啊......我活著還有什麼意思啊......我不如去死啦,去陪你爸呀......”
說著,她一咕嚕翻身,爬了起來,對著院子裏的牆頭,作勢要去撞。
戈玫聽到這裏,心下咯噔,下意識握緊了手裏的鍋鏟。
她順著破舊的窗戶縫,看過去。
結果,邵勝背對著王桂香,穩如泰山,站在那裏一點都不受影響,好像多看她一眼都嫌晦氣。
好個邵勝,不愧是當兵的漢子,之前自己還真小瞧了他。
戈玫一直以為他隻是個普通的泥腿子。
但如今看起來。
腦子還是有用得很。
王桂香扶著牆頭,哭嚎得極為慘烈,可那腦袋撞起牆來卻惺惺作態。
她邊將腦袋往牆上挨,邊偷偷瞧著那邵勝的反應。
見邵勝一動不動,完全沒個反應,知道了她這一招沒用。
隻得狠狠跺了跺腳,抹了一把臉上縱橫的老淚,往家裏的方向,走了。
戈玫這邊的飯也差不多了,她一一端了出來擺上了桌。
“山娃,去喊你爸來吃飯。”
山娃向外跑了兩步,冷冷地看了一眼邵勝,“吃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