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我起得很早,像往常一樣做好了早飯。
蘇念起床後幫兒子洗漱,換衣服,給他整理好上學的書包。
一切都很溫馨。
坐在一起歡樂吃早飯的樣子真的太像一家三口了。
兒子賀林湊過來:“爸爸,我想嘗一口你的早飯,好吃嗎?”
如果是往常,我會二話不說給他,現在卻遲疑了。
而且在他湊過來的瞬間,我下意識讓開了。
避開他的碰觸,也不看他的眼睛。
我怕自己在裏麵看到沈易的影子——他們眉眼間的相似度太高了。
原來的我或許是瞎了,竟然一直沒看到。
“爸爸?”賀林星星眼看著我。
我挪了下盤子:“爸——我放辣椒了,你不能吃。”
賀林噘著嘴,不滿意地哼唧唧吃完了早飯。
早飯有家政阿姨收拾,我換了衣服跟他們母子一起出門。
在地下車庫分開的時候, 蘇念像往常一樣湊過來要給我一個離別吻。
看著她紅豔豔的嘴唇,我腦海中閃現的卻是她昨晚在沈易身下的樣子。
猛地往後退一大步。
這麼多年,我第一次對她的親近反感。
她嘟著嘴僵住了,臉色難看得很:“你幹什麼?”
“昨晚開始就奇奇怪怪的,是哪裏不舒服嗎?”
我捏住車門,手指被勒出深深的痕跡:“你今天的妝太濃了,親多了我怕中毒。”
其實我更想說,我嫌臟。
她瞬間來了火氣,一巴掌拍了過來:“吃錯藥了你!”
“嘶!”
我捂著自己的右手,疼得滿頭都是汗。
她打的地方是我大學幫她擋刀留下的疤痕。
那時候蘇念在一個酒吧打工,拒絕了客人要陪酒的要求後被人針對。
她性格比較要強,當場就跟人吵起來了。
我得到消息給沈易打了很多電話,但是一直占線中。
等我趕到的時候,她被人拖著去了小巷子裏。
那個巷子幽暗肮臟,我看到她被人堵在牆角,一堆汙言穢語不住冒出來。
衝過去擋在擋在蘇念前麵。
一開始我還是準備講道理的,但是看著蘇念被人按在地上扒了外套。
我的眼紅了。
揮出去的拳頭對上了對麵的長刀。
那次手上,我的右手筋膜被砍斷了,失去了一個做醫生最基本的條件。
畢業後隻能去醫藥公司賣藥,本碩博頂格的績點就好像是個笑話。
婚後,蘇念一直記掛著我的右手,但是今天,她好像忘記了。
直到我露出紅腫的手腕,她才反應過來。
忙湊過來要幫我處理:“對不起,我忘記了,我給你包紮一下。”
“不用了。”
我閃身進了駕駛座,踩下油門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