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日那天,我定好了飯店,點了妻子劉清芸最愛吃的菜,等著她到來。
她始終沒來,我發去的一條條消息也都石沉大海。
直到打烊,我看見朋友給我發來的視頻。
視頻中,劉清芸和她的白月光坐在一家西餐廳裏,兩人有說有笑。
她的白月光還給她獻上了一大捧玫瑰,引得周圍人尖叫連連。
我找到原視頻,點讚評論。
“尊重,祝福。”
劉清芸這才想起我,給我發來一條微信。
“不好意思,我忘記今天是你的生日了,明年我一定記得。”
我敲下一行字:“不用了,明年也不需要了。”
......
說完這句話,我囫圇了幾口飯菜填飽肚子。
劉清芸喜歡的菜我一口沒動,也沒有打包,徑直回了家中。
洗漱,上床睡覺。
半夜一點,劉清芸把我推醒。
她的神色有些不耐煩,問我道:“今天你怎麼沒等我回家?”
以往無論她多晚回來,哪怕是加班到淩晨三四點,我也會等她回家後再上床睡覺。
家裏永遠為她亮著一盞燈。
我迷迷糊糊,對她吵醒我睡覺頗為不滿。
“我困了啊!”
劉清芸不顧我的感受,依舊不依不饒。
“你是因為我和李瑞達的事情生氣了?”
我淡淡道:“沒有。”
她卻不肯相信,依舊執著的和我解釋。
“我是真的忘了,今天一整天忙的焦頭爛額的,臨下班他忽然和我說他拿下了一個項目,要請我吃飯慶祝。”
“你也是,你應該再和我說一次,提醒我一下,這也不能全怪我呀。”
她絲毫沒有反思的態度,字字句句都是在為自己辯解,給自己找理由。
她已經習慣了把問題推到我的頭上,盡管做錯事的是她。
可事實上,以前我們也遇到過這種情況。
當時我給她發去消息提醒,她無非隻有兩種做法。
一是指責我:“提前說好的事,又沒到時間,有什麼好催的。我在忙,先掛了。”
然後電話那頭剩下忙音。
回來她還要指責我在這種小事上胡鬧,讓她沒辦法安心工作。
二是像今天這樣,根本不看我的消息。
我心裏湧起一絲悲哀,沒有和她爭吵,而是將身子側了過去。
“是我的問題,我累了,明早還要工作,你也早點睡。”
劉清芸將一個盒子遞到我眼前。
“生日禮物。我想起來的太晚了,險些沒地方買。”
我將盒子放到一邊,禮貌道謝。
卻又引起了她的不滿。
“我找了好多地方才買的,你都不看看是什麼?”
見我沒有動作,她皺著眉,很是不悅的打開了盒子。
送到我眼前的,是一塊手表。
我沒有戴手表的習慣,但是李瑞達有。
甚至這塊手表,我在今晚的視頻中,在李瑞達的手上見過。
“來,戴上試試。”
劉清芸說著,抓起我的手就要給我戴上。
可能在她的認知力,以往我們都是有了禮物就能和好。
我猛的抽回手。
這東西我看著就覺得惡心,完全無法接受它戴在我的手上。
許是我的反應太過激烈,劉清芸一下子愣在床邊。
呆呆的舉著手表,看起來有些不知所措。
場麵有這麼一瞬間的尷尬,我卷起被子和枕頭,起身準備離開。
劉清芸追問:“你幹什麼去?”
我頭也不回:“去睡個好覺。”
她抓住我的手,似乎還想再說些什麼。
我卻再也沒有以往聽她解釋的耐心,不顧她的阻攔,走出了主臥。
從前,隻要劉清芸有需要,我可以隨時為她做任何事。
她曾無數次的在半夜把我叫起來,餓了渴了,甚至自己失眠,也要拉上我不許我睡。
出於對她的愛,我從沒抱怨過什麼。
可現在,當我不再將她的優先級排在第一位。
我忽然發現,我也是會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