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揚肆意了二十幾年的顧家少爺,第一次在我這裏吃了癟。
他被我掃了麵子,有些下不來台,胳膊就那麼僵在了原地。
“江淮月,欲擒故縱也要有個限度,小心鬧過了,以後後悔都來不及。”
我積攢夠了失望之後的心灰意冷,在顧行洲眼裏也隻是欲擒故縱的把戲。
心裏那些酸澀褪去,我自己也開始不明白起來,過去那三年怎麼會愛上顧行洲這樣的人?
永遠自大,傲慢,飾演著自以為是的深情。
我懶得理他們,轉身往學校裏走。
身後響起顧行洲的聲音:“江淮月,我給你最後一次機會,現在跟我回國舉行婚禮,我就當什麼也沒發生過。”
我竟然從他的聲音裏聽到了幾分哽咽。
隨即我輕嗤一聲,一定是我聽錯了。
驕傲如顧行洲這樣的人,願意千裏迢迢來異國他鄉求複合,已經是他能做到的極限了。
怎麼可能會因為一個前女友而哭?
我沒猶豫,也沒回頭,徑直往實驗室裏走去。
直到進了實驗室裏,心底的酸澀才一點一點溢出來。
就這麼將我的心塞得滿滿當當。
我忍著眼淚,準備開始做今天的實驗。
過去很美好,割舍也沒那麼容易,可我隻想向前看了。
時間過得很快,聖誕夜那天下了雪。
我有些興奮,飛快脫下白大褂衝出了實驗室。
顧行洲就站在門外。
他這個人偏冷,氣質和今晚的雪夜融為一體。
他站在那,身形清越挺拔,微微抿住的唇克製又隱忍。
“淮月,我......”
我笑了笑,還沒等我說話,薛廷文抱著我厚實的圍巾追了出來。
他像是沒看見顧行洲晦暗的目光一樣,用厚圍巾將我透風的領口蓋好。
然後牽起我的手,禮貌的看向顧行洲:“是顧叔叔的兒子吧,聽淮月提起過你,沒想到這麼快就見到了。”
顧行洲沒說話,眼睛卻倏地暗了下來,他的視線落在我們緊握的雙手上。
而我的無名指上,戴著一枚精致而小巧的鑽戒。
他的臉色霎時慘白,抬眼看向我:“淮月,你、你結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