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婆把我們結婚的朋友圈置頂取消了,換成了她在健身房鍛煉的照片。
配文:【找回青春的自己。】
她纖細的後背上有隻大手幫她調整姿勢。
強勁有力的粗壯手臂讓我隻看了一眼就渾身發冷。
那隻手很眼熟,食指有一個不明顯的小痣。
怎麼不眼熟呢?
三天前,他掰斷了我的脖子,把我塞進了行李箱燒了。
......
不知道這是第幾天,一隊驢友進山發現了地上燒過的廢墟。
“誰在山裏燒東西,瘋了吧?”
“快去看看還有沒有火種沒熄滅。”
幾個人湊近去都愣在原地,忙打電話報警:“您好,這裏是哀牢山,我們發現了一具被燒焦的屍體。”
很快,我被擺到了法醫室的解剖台上。
法醫小心打開行李箱,看著裏麵蜷縮的屍首,皺眉:“都燒成這樣了,很難確定身份。”
我看他嚴肅的樣子,隔空給他一巴掌:“當初讓你好好學習你不聽,現在犯愁了?”
他是葉粟,我弟弟。
葉粟是他們學校前後幾屆成績最好的法醫,剛畢業就進了市隊,才兩年就成了最年輕的法醫室科長。
他是我的驕傲。
剛才的話也隻是隨意說一句,他很快從我的腋下找到一塊還沒完全燒幹淨的布料。
顏色和質地都很熟悉。
讓他一向很穩的手抖了起來:“這是救援隊的衣服——”
葉粟顧不得別的,放下布料就給我打電話,卻一直顯示無法接通。
他又聯係了救援隊,得知我老婆蘇婉清三天前給我請了假。
他深深吐出一口氣,繼續解剖。
“屍體骨頭的斷裂是生前形成的,所以是被人生生掰斷的。”
“去提取他的胃部物質,看看生前吃過什麼,再送去進行DNA比對。”
等著助理分離屍身的時候,他給蘇婉清打了電話。
“嫂子,我哥跟你在一起嗎?打他電話沒接。”
蘇婉清聲音冷淡:“不知道。”
葉粟蒙了:“救援隊說你給他請了假,他去哪裏了你怎麼會不知道。”
蘇婉清:“他給我發了信息要請假後,就沒聯係過了。”
她說謊,除了微信明明還有三通她沒有接的電話。
顧北辰在我被燒的第二天,拿著我的手機,模仿我的語氣給蘇婉清發了微信。
還裝模裝樣打了三個電話。
不是他膽子大,是他確認正在跟我冷戰的蘇婉清一定不會接。
他在故意偽造了我的失蹤時間。
不愧是曾經警校的優秀畢業生,即便很多年不在係統裏工作,反偵察能力也一點沒少。
葉粟聽完蘇婉清的話,心裏開始不安:“嫂子,你真的不知道我哥去哪裏了嗎?小輕還在家裏,他不會不管小輕的。”
“我不知道。”蘇婉清聲音沒有一絲起伏,很冷淡,“他不是覺得我不在家,不陪孩子嗎?”
“我這幾天專門抽時間跟葉輕出來玩了,他愛去哪裏去哪裏,跟我沒關係。”
說完就掛了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