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知雲端起一旁的盆,一邊打水一邊說:“婆母,你先去給夫君煮一份粥。”
“屋外還有路邊的刺兒菜,你拔一些回來,洗淨之後叫我。”
“對了,家中可有酒?普通的酒也成。”
張氏不知道這三樣東西有什麼用,也不知道兒媳是要做飯吃還是怎麼著。
頭腦暈乎乎的,但是她交代的事情也都認認真真去做了。
先是把酒找來給她,小心翼翼道:“書珩沒醒過來,萬不可給他喝酒。”
薑知雲:“......”
她不過是想用藥酒給他傷口消毒罷了。
一開始想著是去鎮上叫大夫,但是村中距離鎮上太遠了,一來一去的耽擱太久,況且謝書珩現在的狀態也不太好。
雖說她不是一個大夫,但是有上輩子摸爬滾打活著的經驗,怎麼著都能暫時先幫他保住性命。
方才看著他的腿,上麵傷口十分可怖。
瞧著不是被石頭壓的,怕是被人故意傷的。
能撐著回來,還能夠吊著一口氣,回家後被婆母安排這樣的房間,都不能通風,依舊頑強的活著,也是謝書珩命硬。
也是,他若不命硬,上輩子也不會做出那麼多殺人如麻的事情。上輩子他一個人發展勢力,後麵還能直逼皇城逼宮......
瞧著這個躺在床上氣若遊絲的人,睫毛輕顫沒有任何攻擊性,和上輩子那無惡不作的壞人,倒是聯係不在一起。
現在一直醒不過來,應當就是傷口發炎引起來的症狀。
薑知雲先把酒精放在廚房燒熱,而後又用熱水清洗棉布,到時候清理傷口也都方便。
出門倒水之時,瞧見架著牛車去鎮上的老翁。
那老翁朝著她打招呼:“薑娘子,今日可還要去鎮上找陸郎君?”
“還是你現在成婚了,就不打算追著他走了?”
陸郎君?是誰?
她感覺有些熟悉,仔細思索自己年輕時候的記憶,才想起來她未成婚之前還有一個心悅的翩翩君子陸郎君。
她總跑去鎮上給人送東西,不求回報的那種。別說駕牛車的老翁,這村裏大多都知曉這事。
也算是她懵懵懂懂的時候幹的蠢事。
現在想起來......無非也就兩眼一黑。
薑知雲遞給老翁四十文:“不找陸郎君,你去幫我找大夫,順便把人帶過來。”
“十文是來回的路費,至於另外三十文,是大夫的診費。”
老翁眼睛都亮了,收了錢就把牛車往鎮上趕。
薑知雲呼了一口氣,酒的熱度差不多了,端著盆就進去給謝書珩擦拭身子。
站在廚房的張氏煮粥的時候,剛巧瞧見雲娘給那個老翁遞錢。
她知道雲娘心裏有人,就是那所謂的陸郎君,難不成,這會兒還掛念著陸郎君嗎?
張氏心裏有些難受。
雖說娶雲娘回來,也是就看上了雲娘長得好看,生下來的孩子也會很漂亮,給家中留後。
但是,也不希望自己的兒媳心中有旁人啊!
她憂心忡忡,尋思著若是二人不同心協力,這日子怎麼都過不下去。
不過這種事情要怎麼委婉的和雲娘說呢?她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