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翻來覆去,噩夢不斷。
不到六點她就醒了,等了十幾分鐘,算著時間出門去了頂樓。
莊園的頂樓是健身房,除了陸寒霆,沒人會上去。
她找了一圈,在遊泳池邊看到了那道挺拔的身影。
黑色泳褲包裹緊密,朝霞從玻璃房上映下來,籠在他的身上。
每一個滑過肌肉的水珠,都泛著七彩的光暈。
性感的讓人見之瘋狂。
“看夠了嗎?”
男人低沉的聲音狠狠撞來。
黎夏迅速別開臉。
“我......我找你有事,你能不能先把衣服穿上。”
這個樣子,太危險。
男人用灰色的毛巾胡亂的擦了擦頭發。
半幹的發絲,根根分明,隨意散漫,卻又無端透出不好安撫的淩厲。
聞言將毛巾隨手丟開,修長的手指勾了勾。
“過來。”
郊外山莊中,陸寒霆引了溫泉進來,溫泉的池子建造的很大,池子邊堆砌著巴掌大的鵝卵石。
“不聽話?”
微挑的尾音顯示著男人此刻的不耐和不悅。
想到來此的目的,她深吸了一口氣,抖著雙腿緩步上前。
剛剛靠近就被男人一把拽住放在了躺椅上。
炙熱的吻,凶猛而又強勢。
她被動承受著,胡亂的抓住他試圖探入衣擺的手。
“不行。”
雖然傭人不敢上來,可健身房沒有上鎖。
無論是誰看到他們這樣,死的都會是她。
男人鬆開她的唇,低低的笑聲悶在胸口。
“這裏不行?哪裏行?我昨夜睡得不好,你知道該怎麼辦?”
這男人......瘋了嗎?
她猛地抽回,連滾帶爬的逃開數米。
“陸寒霆,我要把戶口遷走。”
脫口而出的話,讓本來曖昧漣漪的氣氛瞬間凝滯。
男人臉上的溫度一點點消失,剛剛隱著笑意的眸子,此刻能將她活活凍死。
“你說什麼?”
事已至此,再躲也沒有意義。
她揚起脖子直視對方。
“我要把戶口遷去學校,我已經跟導師說好,之後會去......”
男人大步而來。
另一隻手死死扣著她的腰,猛地緊貼。
憤怒和欲望同在,燙的人發顫。
“會被人看到,放開!”
她壓低了聲音哀求,眼睛被逼的蒙了淚花,眼角也潮紅一片。
偏偏這個樣子,勾人的勁。
男人的吻再次落下,凶狠的似乎要把她拆分入肚。
這時樓梯口忽然傳來沈柔的聲音。
“寒霆,媽跟你說點事......”
黎夏嚇得渾身都抖成一團,眼淚瞬間從臉頰滾落下來,滴在男人的唇角。
顯然怕到了極點。
陸寒霆的心口猛地抽了一下,鬆開她轉身看向門口。
高大的身形,將她擋的一絲不漏。
三兩句就把支走了沈柔。
男人轉身,眸光落在那張梨花帶雨的小臉上,眉心皺了皺。
“你怕什麼?”
黎夏很想一巴掌甩在他的臉上。
她怕什麼他會不知道嗎?
有一次他的強勢占有。
從三樓往下看,沈柔就在花園裏剪枝。
甚至一抬頭,就能看到這不堪入目的畫麵。
他惡趣味的輕咬著她的耳垂。
“這麼緊張啊,如果讓程雲軒看到你豈不是更緊張?對了,你不是收了他的請帖嗎?”
這個男人知曉一切摧毀她的辦法,卻又明知故問的戲謔嘲諷。
她真的受夠了。
抹掉臉上的淚花,她抬頭直視那雙如刀鋒的眸子。
“我要把戶口遷走。”
說完猛地用力推開陸寒霆,頭也不回的走了。
這是她第一次勇敢。
走出健身房的時候,恐懼卻又如噬骨的螞蟻瘋狂侵襲。
不用回頭她也知道,陸寒霆的臉色會多陰沉,接下來會有什麼在等著她。
如果注定不能私下解決掉一切,那就......一起死吧。
她蒼白的小臉衝下樓,在二樓拐角處差點撞上剛剛出門的陸雪晴。
“你急著投胎啊!”
陸雪晴厭惡的拍了拍根本沒碰到的肩膀。
黎夏不想理她,錯身下了樓。
剛到餐廳,陸雪晴就追了上來。
“黎夏,你是不是去找哥哥了?你找他幹什麼?又想去討好?你這臉皮可真夠厚的,明知道哥哥最討厭你,還一個勁的往他身邊湊,惡不惡心!”
沈柔端著專門給陸雪晴熬的藥粥出來,聞言愣了一下,眸光狐疑的看向黎夏。
“你剛剛在健身房?”
“沒有,我去了閣樓。”
黎夏有些心虛,低著頭坐在自己的位子上。
傭人剛將碗筷放在她麵前,陸寒霆就下了樓,一身黑色高定西裝,氣場淩厲深沉。
手腕處戴著同款色的黑色腕表,成熟之中貴氣天成。
陸雪晴像一隻小蜜蜂般粘了上去。
“哥,黎夏是不是又去煩你了?”
握著勺子的手猛地收緊,黎夏有些緊張的抬起頭。
男人的目光恰好掃過來,眼中沒有被忤逆的憤怒。
帶著些許戲謔,些許不屑,聲音淡的如秋日刮過的一陣微風。
“一個外人,不必上心。”
這話瞬間讓陸雪晴笑開了花。
得意又炫耀。
黎夏捏著勺子的手鬆了鬆,低頭喝粥沒有說話。
陸家誰不知道,陸寒霆最厭惡她,冷言冷語早已是家常便飯。
沈柔探究的目光恢複如常,笑著打了圓場。
“夏夏,我已經替你安排好了,吃過飯就不用去學校了,我讓人帶你去做造型,再買幾身漂亮的衣服和首飾,就算你不姓陸,也是柔姨養大的孩子。”
這話給足了黎夏麵子。
為的卻依舊是陸雪晴。
她沒想到,沈柔會這麼著急。
這是有多怕她跟陸雪晴搶程雲軒啊。
陸雪晴卻嘟起了嘴。
“媽,她又不結婚,做什麼造型買什麼衣服首飾啊!”
沈柔寵溺的輕拍了一下她的額頭。
“誰說夏夏不結婚的,她和你同歲,媽已經挑了幾個人,等夏夏看過之後,說不定婚要結在你的前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