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友覺得8萬彩禮太貴,對我提了分手。
後來,他為了給女神買奢侈品,拿走了我的救命錢。
1
我和關穆相戀五年。
從一無所有,到如今他的公司邁入正軌,我覺得是時候考慮結婚的問題了。
但我沒想到僅僅8萬的彩禮,就讓他提出分手。
我不信他舍得跟我分手。
打不通他的電話,我隻能去公司樓下給他發消息:我知道你在生氣,彩禮我們再談,出來見個麵好嗎?
消息發出後,我看到一個紅色提示。
他把我刪了。
前台認識我,於是我順利走到他辦公室,卻發現門是鎖的。
我用秘書的手機打通了他的電話:“穆哥,你在忙嗎?有時間回我個電話。”
“雪雪?”關穆的聲音中透露著驚訝。
這時,我聽到一個柔美的女聲喊了句“呆子”,關穆就掛了我的電話。
這幾天因為他說的“分手”,我吃不好睡不好,關穆身邊卻有別的女人陪?
一時間我大腦“嗡”的一聲,眼前一片空白。
我暈倒在他公司的走廊上。
2
醒來後,醫生給了我一張單子,要我盡快住院觀察。
我打電話給關穆,他直接掛斷了。
我一個人回了家收拾東西,卻碰到關穆站在我們的房門口。
“穆哥,你怎麼......”
“雪雪,我之前一直放在書房的楓葉標本你放哪裏去了?”
我鬆了口氣:“這事啊,我忘了。對了,醫生說......”
“你忘了?”關穆從沒這樣生氣過,“你怎麼能忘了呢?現在,你現在給我找到它,我有急事!”
我攥緊了手裏的檢查單,“它比我還重要嗎?”
關穆撇過頭不看我。
我忍著淚將看不懂的檢查單放進口袋,翻找他要的楓葉標本。
醒來後我就沒吃過飯,頭暈得厲害。
不等我開口說要休息,關穆突然從沙發上站了起來,“鬱靈雪,今天你找不到那個標本,我們就分手!”
我愣在原地。
突然,關穆像是想到了什麼,急速跑到保險櫃旁。
然後從保險櫃中取出了那張楓葉標本。
我不能明白,一個人工處理過的白色楓葉標本究竟為什麼這樣珍貴。
3
檢查結果出來了,我得知自己得了甲狀腺癌的時候,身旁隻有醫生。
醫生說,這個病很好治,但是要盡快安排手術。
我呆愣愣地看著檢查報告,聽醫生說我精神壓力過大、挑食加上飲食不規律等原因才得的這個病。
“好治就好,那手術費要多少啊。”
我家境不好,自己的積蓄全部拿出來後還差4萬塊錢。
我沒敢告訴獨自拉扯我長大的母親,自己偷偷借了幾個親戚的錢,最後還貸了款,才終於湊夠了手術費。
但我忘了關穆的手機上也綁了我的銀行卡。
住院繳費時,我發現卡裏的餘額為0。
我連忙打開銀行APP查看賬單,才發現淩晨兩點被他花掉了。
不等我質問關穆,他突然打電話給我,輕飄飄地說:“雪雪,你卡裏的錢我先用一下,昨天沒帶夠錢。”
他的聲音輕鬆又愉悅。
我突然沒繃住情緒,委屈又難以置信地問:“關穆,你都不關心一下我嗎?”
“關心關心,你照顧好自己,我還有事,先掛了。”
4
早年關穆一窮二白的時候,被我媽嫌棄過。
這次想結婚也是我提起的,他去了我老家,又因為最近買了房子,手頭流動資金不多被我媽說了一頓。
我媽說話不好聽,但我知道她都是為了我好。
隻不過我沒想到關穆竟然這麼記仇。
當場甩臉色走人。
我的電話依舊在關穆的黑名單裏,我隻能跑到他公司,再次借用秘書的手機打。
電話接通的一瞬,我聽見關穆陰陽怪氣地說:“小張,我上次說的如果鬱靈雪來公司,不準借手機給她,你記住了嗎?”
我顫抖著嘴唇,“穆哥,是我。”
電話那頭沉默了。
我不知道自己哭沒哭,隻覺得心頭疼得厲害,“我......我生病了,需要錢,你能不能把錢給我轉回來?”
“嗬,我不信,你那身體比我都健康”,關穆笑著說,“怎麼,你媽又回來逼你了?”
我搖搖頭,眼淚打在手背上,很冰。
“穆哥,不是,我真的生病了。”
“嗯,知道了。”關穆頓了一下,“這幾年你陪著我吃了不少苦,雪雪,我們的感情再深也經不起你媽這麼折騰。”
我想問他還想分手嗎,又不敢開口。
關穆一定是開玩笑的。
“雪雪”,關穆的聲音低沉又性感,“是不是最近沒休息好?我一直叮囑你工作不要到太晚,你看,身體不好了吧。”
我點了點頭,聲音十分輕:“我知道了,我會照顧好自己的。”
關穆“嗯”了一聲,掛斷前告訴我:“錢我有急用,回頭......半個月內打給你。”
5
關穆出差一周後,我在微博刷到了一個眼熟的白色楓葉標本。
我點開大圖仔仔細細看了好幾遍。
最終確認就是關穆收藏的那個,根本不舍得讓我碰的標本。
評論區裏,我看到了眼熟的同學。
詢問後才知道了博主的名字:晏白楓。
晏白楓,我熟,從小到大的學校女神,媽媽嘴裏“別人家的孩子”,我早年暗戀的男生也暗戀晏白楓。
是的,關穆暗戀過晏白楓。
現在看來,他還沒放下。
當天,我見到了出差回來的關穆。
我們大學畢業後,他一向喜歡穿正裝,周末也襯衫不離身。
今天卻穿著一身連帽衛衣,整個人青春洋溢到像是回到讀書時。
關穆看到我的第一句話是:“雪雪,不是說生病了嗎?我怎麼看你又漂亮了些?”
我的嗓子像是被什麼堵住了:“看你因為想你想到吃不下飯,最近瘦了。”
“嗯,瘦點好看,你之前都胖了。”
我抿了抿唇,喉間一片苦澀:“穆哥,我需要住院,能給我一些錢嗎?”
“怎麼了,真病了?”關穆的神情十分緊張,是真的擔心我。
我沒說實話。
關穆在家裏收拾了幾件衣服又要出去,我連忙叫住他。
關穆當著我的麵將我從黑名單裏拉出來,“之前在等客戶電話,不能錯過,所以把你拉黑了。”
過了會兒,他又說:“我出去住幾天。”
我心頭發緊,“不是......出差嗎?”
關穆定定地看著我,我突然後悔追問了,卻還是聽見他說:“是白楓,她最近被前男友傷了心,一個人住我不放心。”
我哭了,明明不想哭的。
不等我再問,關穆主動說道:“你是想問錢的事情吧,下個周再轉給你。”
說完,他就要出門。
我在最後一刻喊住了他:“穆哥,你會回來的吧。”
“嗯。”
我笑著流了淚,“會陪我去北方看雪嗎?我長這麼大,還沒見過鋪天蓋地的大雪呢。”
“有空再說。”
6
他走得毫無留戀。
在工位上第五次暈倒後,我主動提交了辭呈。
不明所以的同事調侃我是不是懷了,我扯著蒼白的嘴角笑不出來。
剛回到家,關穆就打來電話問我借錢。
我苦澀一笑,卡裏唯一的一萬塊錢還是我厚著臉皮跟多年不見的朋友借的。
我不知道關穆在想什麼,“穆哥,借錢幹什麼呀,我住院要用錢的。”
“雪雪”,關穆的聲音有些低,“是這樣的,白楓她想要捐錢栽樹,就是那種植樹工程你知道的吧,我之前的錢給她買東西了,所以想跟你借......”
我抹掉臉頰上的淚,“你給她買什麼了?穆哥,你之前卡裏少說有幾十萬,再加上我所有的積蓄,就算付個房子首付也是夠的。現在為了她想做慈善,你竟然要跟我借救命的錢。”
關穆聽到我的哭腔,頓時慌了,“我......我確實給白楓買了套房子,但是房子還是在我名下的你放心,就是借給她住幾天。”
我努力控製住情緒,閉著眼縮在角落裏。
關穆的聲音還是那樣溫柔:“雪雪,你身體到底怎麼了,之前不是說要住院觀察嗎?還沒好?怎麼就說什麼‘救命錢’,這麼嚴重嗎?”
一番話讓我徹底控製不住情緒,隻是僅存的自尊還在拉扯著我最後的體麵,沒有在電話裏歇斯底裏,“穆哥,我所有的錢被你用光了,你當初說半個月內打給我的。現在,你還在跟我借錢。”
關穆支支吾吾:“你的錢不是放在好幾個卡上嗎......”
我捂著嘴,膝蓋上都是淚痕。
好疼啊,怎麼會這麼難受?
我怎麼會變成這樣,這麼脆弱,這麼不爭氣,一天到晚就隻會難過?
明明我之前還是同學眼裏的太陽花。
7
關穆將錢打給了我。
醫生卻說來晚了,說當初診斷出來就應該立馬住院,結果被我硬生生拖了一個月。
現在癌細胞轉移到肺了。
我交了錢,住院手術之前,關穆突然打電話說要見我。
我在家裏看到了關穆,他身側坐著晏白楓。
關穆拿著手機,十分高興地給晏白楓看屏幕,“白楓你真棒,媒體報道了我們捐款植樹的事,果然公司股票漲了好多!”
我的臉色十分蒼白,聲音嘶啞:“穆哥,宴女士。”
關穆疑惑地問我:“雪雪,嗓子怎麼了?”
我沒告訴他是病情惡化。
從我進來到現在,晏白楓的眼睛一直落在我身上,這時她才輕啟朱唇:“雪雪,我和那個呆子在家裏等你好久了。”
我看著關穆:“呆子?”
關穆竟有些羞赧:“是白楓調侃我呢,你別管了,沒什麼。”
說完,二人相視一笑。
他們之間的氛圍感好像小情侶。
我去了廚房端了飲料和水果,關穆突然接了過去,“我來吧。”
我看著他十分殷勤地給晏白楓剝橘子,什麼話都沒說。
兩個人一起來的,又一起走了。
關穆說:“雪雪,白楓不敢一個人住,那房子太偏了我也擔心她的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