傷口痛得厲害,心臟也一抽一抽地疼。
“怎麼傷成這樣?”
裴止看向我流血不止的手指,擰眉。
“為個男人至於這麼作踐自己麼?
都這麼大人了,還是一點都不讓人省心。”
言辭中是掩不住的恨鐵不成鋼,動作卻實誠得很。
裴止拉過我的手,駕輕就熟地拿手帕細細包上。
我打量著他。
他低垂著眸子,認真地替我處理傷口。
每回受傷,都是裴止照顧的我。
隨著年歲漸長,我與他都沉穩不少。
這好像是近五年來,我第一次流血。
偏偏這第一次,恰好又遇上了他。
心裏的酸澀滿的快要漲出來。
裴止是傅承晏的發小。
我和傅承晏能認識,還是全靠我纏著裴止讓他牽的線。
“要是當初你態度再強硬點,別把傅承晏介紹給我認識就好了。”
沒頭沒腦的,一句話脫口而出。
我和裴止都愣了一下。
他或許早就知道傅承晏是怎麼一副德行,不肯讓我被傅承晏給禍害了去。
可架不住我死纏爛打,
裴止最終還是妥協了。
我跟在裴止身後慢吞吞地走,坐上了他的副駕。
眼看著他就要導航去我家,我連忙按住他的手。
迎上裴止疑惑的神情,我嘴唇沒由來地發幹,手指無意識地搓撚著裙擺。
“沒帶鑰匙,回不去。”
裴止瞥了我的手一眼,輕哂。
“所以?”
“去你那兒吧。”
裴止呼吸一滯,我補充道,“順帶陪我喝兩杯。”
“失戀了,難受。
開你幾瓶藏酒哄哄我,不過分吧?”
裴止定定地看了我一會兒,笑罵了句。
“得,小沒良心的,原是惦記上我的酒了。”
他忽的話鋒一轉。
“你明兒還要上班,不能喝。”
我抿唇,聲音很輕。
“我辭職了。”
裴止沉默。
許久,喟歎一聲。
裴止依然沒有說話。
車掉了個頭,朝著他家的方向,疾馳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