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蘇然看了邵茉莉一眼,並沒有招呼她繼續吃飯,雖然鍋裏早就燉好了一隻大母雞,“今天你先在偏屋將就一晚,媽明天給你收拾房間。”
把人往還沒有收拾出來偏房趕,那偏房沒有住人的時候,是堆放雜物的,這親媽可真行。
這不是故意是什麼,無時無刻在告訴邵茉莉她是多餘的。
邵茉莉雖然一臉委屈,但是卻也已經習慣了,沒有反駁,隻是點點頭。
邵晚晚才不會任由情況惡化到她無法操控的地步。
“媽,我現在住的房間本來就是姐的,我和她今晚再擠一晚,明天我住到偏屋去,我喜歡那房間,挨著後院,能夠看到芭蕉林。”
“可是偏房蚊子多,癩蛤蟆叫聲也響。”張蘇然脫口而出,說完了又覺得不妥。
邵晚晚簡直尷尬死,這三姐弟最後打得你死我活,攪屎棍爹媽真的是‘居功至偉’。
蚊子多,癩蛤蟆叫聲大,你讓你親女兒住,不讓養女住,你咋這麼聖母呢?
顯得你。
邵晚晚已經在心裏吐槽了八百遍,但是麵上依舊不動聲色,然後堅持道:“沒事,我不招蚊子咬。”
張蘇然還要說什麼,邵晚晚起身拉著邵茉莉坐下了。
對於邵茉莉來說,主屋的這個房間是她夢寐以求的房間。
對邵晚晚來說,她卻像是掉入了懷舊複古電視劇裏。
身底下的席夢思變成了棉花墊子,記憶睡眠枕頭變成了蕎麥枕頭,蓬鬆的鵝毛被子變成了漿洗了很多遍的粗布被套。
這都不是最崩潰的,更加崩潰的是,她躺床上失眠的時候不能戳手機,更更更加讓她崩潰的是,她和邵茉莉擠在一起,屋裏還沒有空調。
她也不知道跟邵茉莉說什麼,一想著惡毒女配對人家做過的那些個事兒,她是半點也寒暄不起來,就想著幹脆睡過去,然後一睜開眼穿回去了。
邵茉莉躺在床上一陣陣委屈,從小到大,她都覺得邵晚晚才是邵家的親女兒,她自己才是多餘的那個。
張蘇然和邵光華一直教育她,他們家欠邵叔叔的一輩子都還不清,所以什麼都別跟邵晚晚爭,她就一直讓讓讓,這個本該屬於她的房間,她從小到大,居然沒有住過幾天。
邵茉莉越想越委屈,眼淚不受控製嘩嘩嘩往外流,不管怎麼忍耐,還是弄出了點動靜兒。
邵晚晚到底穿書的,知道她想什麼,“讀大學了,我們都會離開這個家,也許一切都能回歸到正途上。”
雖然書裏,女配和女主是根本不可能談心的。
女配打心眼裏看不起女主。
又格外針對女主,女主剛表示對一個男生有一點點好感,女配一定會殺將過去,然後狠插一腳。
書裏有個叫李悠然的,邵茉莉對他有一點點好感,因為自卑和羞怯,並未表白過,隻是偶爾多偷看了兩眼,都被女配發現,以前女配正眼都沒有看過的人,立即成了香餑餑,課間的時候,拿著卷子就去問題,一來二去,把李悠然迷的不行。
邵茉莉的那些心思和委屈,原書作者可是濃墨重彩描繪過,邵晚晚和女配不一樣,她高分考進重點大學,是個過目不忘的學霸,書裏的標點符號她都能記住。
“江哲遠已經來家裏提親了,你們不久之後就要辦訂婚宴,外婆說了,好女人不可以腳踏兩隻船,那叫做不守婦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