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婚紀念日那天,我特意從外地飛回來,想給老婆一個驚喜。
鑰匙還沒插進鎖孔,就聽見老婆和另一個男人的聲音從樓梯下傳來。
“今天怎麼讓我來你家了?”
“他出差了,我想著,這幾年我們也沒有好好過過一次紀念日。”
男人歎了口氣。
“是啊,要不是你把結婚紀念日定在我們確定關係的那天,我真覺得自己從此之後和你再沒有半點交集了。”
說話間,兩人走到半層的平台上。
抬頭就和我來了個六目相對。
......
場麵一時間有些尷尬,安靜的可怕。
趙雨姍的臉上浮現出一絲不知所措,手還挽在李明遠的臂彎處沒有鬆開。
李明遠最先反應過來,開口向我解釋。
“劉哥,這件事和雨姍沒關係......”
我沒心思聽他編造謊言,冷笑一聲,側身下樓。
“我什麼都沒看見,祝你們白頭偕老。”
趙雨姍喊了幾聲我的名字,我全當沒聽見,顧自下了樓。
小區的樹蔭下,我猛吸了兩根煙,這才漸漸冷靜下來。
我原以為,在趙雨姍一次又一次挑戰我的底線中,我已經十分平靜了。
沒有什麼事能再掀起我心中的波瀾。
直到剛剛,我得知自己當初精心策劃,盼了很久的婚禮,是趙雨姍特意安排的她和她的白月光的戀愛紀念日時。
支撐著我想要和她共度餘生的那根柱子終於轟然倒塌。
我在通訊錄中翻了好久,才找出幾個朋友,叫他們出來吃串。
自從和趙雨姍在一起後,我和朋友們的聯係越來越少。
她管我的朋友們叫“狐朋狗友”,說路邊攤不幹淨。
總之,我的一切習慣,無論大小,亦或是真的好壞,統統被她嫌棄了一番。
而我開始每天像個機器人一樣,在家和公司之間兩點一線。
沒有了自己的社交圈和時間。
大家散場的時候,已經是半夜十一點鐘了。
我回到家,意外發現房間的燈還亮著。
對趙雨姍來說,什麼都沒有她的美容覺重要。
每晚十點按時熄燈上床,就連半個月前我淩晨突發急性闌尾炎,推醒她的時候,她都滿是不耐煩。
“一個大男人,忍忍疼自己叫輛救護車很難嗎?非要吵醒我!”
到最後,急救電話還是我自己撥打的。
到醫院後,我在疼到近乎暈厥的情況下,自己簽了手術書。
因為趙雨姍的電話根本打不通。
對此,她給我的解釋是,自己睡覺的時候手機從來都是靜音。
可我明明曾經在起夜的時候,看見過她抱著手機,笑的一臉甜蜜。
不用猜都知道,她是在和李明遠聊天。
我不明白,她的手機不是靜音嗎?
難不成是隻對我一個人靜音了?
如果放在以前,她難得等我回家,我會很高興。
就算她後麵要和我說什麼事搞砸了,或者要多少錢買衣服買包,我都會毫不猶疑的一口答應。
但現在,我隻想回房間睡覺。
趙雨姍冷著臉瞥了我一眼,滿臉都是“你最好哄哄我”的表情。
我則是理都沒理,從衣櫃中翻出一套新的睡衣,去了浴室衝澡。
而後直接去到了次臥睡覺。
趙雨姍顯然對我的表現十分不滿,我前腳剛進次臥,她後腳就在客廳搞出一些叮叮咣咣的動靜。
她生氣的時候從來不會說原因,向來用各種臉色和動作表達著自己的不滿。
全憑我對她的了解猜測。
而且無論我猜的對不對,她都不會給出反應。
直到我按照自己的理解,不斷的哄她,給出她滿意的方案和條件,兩人的關係這才重新有所緩和。
這樣看來,我在這段感情中似乎一直是單向付出。
就連尋常伴侶之間的爭吵,趙雨姍該說的那部分話都用沉默來代替。
她從未給過我回應,隻是以往我深陷在“情人眼中出西施”的魔咒中。
一直在自以為是的哄騙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