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水搖的指揮下,眾人七手八腳地高舉起透骨釘,眸中滿是不正常的狂熱。
他們都以為自己在做正確的事。
將透骨釘重重地釘入我的手臂,腿部,後背,甚至是胸口......
頓時仿佛萬箭穿心,像是有無數的毒蟲啃咬我的全身經絡,五臟六腑似乎都在燃燒一般劇痛。
可水搖還不肯放過我。
她揚起一把冰冷的短刀緊貼我的臉頰。
刀刃遊移在細膩的肌膚上,仿佛吐出信子的毒蛇。
隨即,她用力地往下刮了下去,竟生生削下一片肉!
我痛得再無力氣動彈,像是一團爛肉一般軟倒在地,隻能眼睜睜看著水搖猶不解氣地一再高舉短刀。
我已不知道她在我臉上劃了多少刀。
直到臉上再沒有一塊好肉,再也看不出從前的容貌,水搖才滿意地停了手。
她腳踩我血肉模糊的臉,語氣痛快地道:“你現在向我磕上二十個響頭,沒準本仙子就會大發善心,饒了你這條爛命。”
我忍著鑽心的疼痛,噙著滿腔的鐵鏽味喊道:“水搖!西王母,還有修宇,絕對不會放過你的!”
曾經,我為了給險些走火入魔的修宇尋一株還陽草,深入魔界險地。
那是何等凶險之處,何況當時的我尚未天下無雙,差一點就沒從那裏出來。
等我傷痕累累地將還陽草送回藏劍宗時,師尊醒了,我卻倒了。
為了將我從幽冥地府帶回來,師尊在西王母座下跪足了七七四十九天,那樣清冷矜貴的人,卻為了我拋下了身為天下第一的倨傲。
西王母感念我一片誠心,又是個可塑之才,將我收入座下,我才得以從幽冥地府回到陽間。
事後,我既喜悅又猶疑地問過修宇:“師尊,你為何要為我做到這般地步?”
師尊的手頓在半空,終究還是落在了我的頭頂,掌心溫度一日他溫潤的聲線:
“為了你,值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