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暖暖見紀子行走了,慌忙跟上。
離開的時候還不忘回頭狠狠瞪了眼裴亦楚。
“你給我等著,這件事沒完!”
裴亦楚看著她狼狽離開的背影,眼中閃過一絲得意。
跟她鬥,隻會吃不了兜著走。
裴亦楚幹脆利落地鬆開沈薄妄,轉身查看白凝的情況。
沈薄妄看著自己被揪得發皺的襯衫,眸色漸深。
果然自己在她心裏,就是個工具人罷了。
裴亦楚沒注意到他的不對勁,趕緊將白凝扶起來。
“下次別衝動,她不會把我怎麼樣的。”
裴亦楚看著眼前的白凝,心中不免心疼。
原本精致的妝容已經花了,頭發也亂糟糟的。
配合著酒吧明明暗暗的燈光,顯得整個人越發好笑。
裴亦楚擔心之餘,抿唇偷笑。
白凝一巴掌打在她身上。
“你還笑,還不是為了保護你。”
白凝委屈癟嘴,可憐巴巴地看著裴亦楚。
裴亦楚硬生生壓下唇角,連連稱是。
看熱鬧的人群漸漸散去,不知從哪竄出來個人,直接搭上沈薄妄的肩膀。
“這就是嫂子吧,真是巾幗不讓須眉。”
沈薄妄冷冷瞥了他一眼,微微側身。
男人全部的力量都依靠在他身上,冷不丁失去支撐,險些倒在地上。
他怨懟地看了眼沈薄妄,湊到裴亦楚身邊。
“你好,我叫陳遠,是沈薄妄的朋友。”
裴亦楚看著眼前吊兒郎當的公子哥,轉頭再看沈薄妄,覺得兩人之間的氣質未免有些大相徑庭。
可看著沈薄妄淡定的樣子,眼前人說的應該不是假話。
裴亦楚抬手,和陳遠伸出的手相握。
點到為止,如蜻蜓點水般,立刻抽離。
“那小子脾氣不好,也不近女色,曾經我們哥幾個都覺得他不喜歡女人,還有......”
陳遠正喋喋不休,身邊的沈薄妄清了清嗓子。
他知道自己話多,將沒說完的話咽了回去。
裴亦楚不大喜歡和人親近,像陳遠這種自來熟的人,更讓她覺得尷尬。
此時沈薄妄的突然打斷,對她來說,稱得上是救世主。
陳遠可不敢招惹沈薄妄,悻悻閉上了嘴。
卻還是在沈薄妄沒注意到時候,偷偷跟裴亦楚說。
“咱們來日方長,以後我慢慢說給你聽。”
裴亦楚後退幾步,尷尬地笑了幾聲。
沈薄妄將她那點小動作盡收眼底。
他大步走上前,攬住裴亦楚的腰。
裴亦楚身材好,他是知道的。
隔著薄薄的布料,他都能想象到她纖細白嫩的腰肢。
沈薄妄眸色微暗,將懷裏的人摟得更緊些。
“怎麼不把你的朋友介紹給我?”
他的目光掠過白凝,點頭示意。
兩人緊緊貼在一起,熾熱的肌膚相貼,讓裴亦楚覺得臉紅心跳。
她抬手,想打掉她腰間的桎梏。
可偏偏身沈薄妄摟得更緊。
白凝注意到兩人之間的互動,主動開口。
“我叫白凝,是楚楚的朋友。”
白凝笑得大方得體,衝裴亦楚使了個眼色,準備開溜。
裴亦楚瘋狂眨眼,讓她把自己也帶走。
白凝就像是沒看見似的,朝著沈薄妄微微勾唇。
“我還有點事,就先走了,記得幫我照顧好楚楚。”
沈薄妄唇角微微勾起,點頭同意。
陳遠眼見著白凝要走,也不想留在這當電燈泡。
急忙跟上去。
“那我也先走了。”
裴亦楚的笑意僵在嘴角,抬頭對上那雙似笑非笑的眸子,忍不住渾身打了個寒顫。
自己明明沒做虧心事,這麼心虛幹什麼。
她偷偷摸摸拿起自己的包,試探著攀上他的手臂,想要將腰間的大手扯下來。
她臉上堆滿了假笑,商量般開口。
“既然這樣,那我也先走了。”
她剛準備提步開溜,腰間的力氣驟然變大。
裴亦楚腳下一滑,穩穩跌在沈薄妄的懷裏。
她抬眸,對上那雙深邃的眸子,心尖微顫。
“我倒是沒想到,會在酒吧遇見自己的妻子。”
沈薄妄眼中閃過一絲促狹。
讓裴亦楚很難分辨出他到底是生氣了,還是在捉弄自己。
見她走神,沈薄妄指尖微動,抬起她的下巴,迫使她看向自己。
裴亦楚知道自己理虧,卻不想輸了陣勢。
她拍開沈薄妄的手。
“怎麼?隻有你能來,我就來不得?”
“沒有,我隻是覺得現在的你和平時很不一樣。”
沈薄妄的目光順著白皙的脖頸,一直落在腰間露出的軟肉上。
他咬緊後槽牙,隻覺得有股無名之火竄上來。
裴亦楚知道她話中深意,從容回應。
“我這人有多麵性,沈機長平時看到的,不過是我的其中一麵。”
沈薄妄看著她麵不改色胡說八道的樣子,差點要被她氣笑了。
他淡淡應了一聲,沒再逼問。
他本以為裴亦楚會反問自己,卻瞧見她站起身,整理了下裙擺。
“既然碰上了,那不如沈機長把我們的單也給買了吧。”
裴亦楚像隻狡猾的狐狸,眸中藏滿了狡猾。
沈薄妄心裏氣急,又想起她口中的便宜老公,更覺得胸腔發悶。
合著她是真的不在乎自己!
一瞬間苦澀和失望將他深深包裹。
他垂下眼簾,眸中失了光彩。
裴亦楚眉頭微挑,不明白沈薄妄為何突然失落。
難不成是心疼錢包了?
裴亦楚越發確認心中的想法,正欲抬手拍他肩膀,手腕就被人扯住。
沈薄妄眉眼間恢複了往日的淩厲。
“想要買單,得先喝得過我。”
沈薄妄的眸子危險的眯起來,像是在盯著勢在必得的獵物。
裴亦楚知道,這是他給自己下的套。
也不迎合,掏出錢包準備買單。
“既然沈機長囊中羞澀,那就算了吧。”
她提步要去結賬,突然聽見身後傳來一聲淺笑。
“看來,裴乘務長是擔心自己露怯。”
裴亦楚的腳步微頓。
她這人什麼都好,就是受不了激將法。
放眼自己身邊,還沒有能喝得過自己的。
在自己最擅長的領域服輸,才不是她的性格。
裴亦楚頭也不會地走向吧台,再回來的時候,手裏拎著一打酒。
她將酒瓶重重放在沈薄妄麵前,挑了挑眉。
“來吧,比比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