傘柄無限向我傾斜,雨水淋濕了她半邊肩膀,而我被遮得嚴嚴實實。
心裏一片暖意蕩漾。
八年來,我還是頭一次體會到有人為我撐傘的感覺。
原來這麼好。
我坐上白暮雲的車時,葉陶陶正扶著瘸了的錢沐澤出門去醫院。
我們擦肩而過。
葉陶陶投向我的目光,遲疑顫抖得厲害。
她不明白,這八年我一心愛她,從沒靠近過哪個女人,今天怎麼會坐上別人的車?!
越想越心煩氣躁,就連錢沐澤捂著腿哀嚎地找她求安慰,都被她不耐煩地推開。
葉陶陶握了握拳,準備追上去質問。
卻猛然頓住腳步。
她被那個舔狗煩了八年,他愛她愛得要死要活,簡直視她為心中珍寶,怎麼可能愛上別的女人呢?
如今沐澤回國,這是她好不容易爭取來的自由和幸福,可千萬不能再把那舔狗招回來了!
她鬆了口氣,重回錢沐澤身邊,溫柔地為他揉腿,一通好哄。
當晚我收到葉陶陶的消息。
她說在婚禮上,希望我能代替她早亡的父親,陪她走紅毯,將她交給錢沐澤。
我答應了。
畢竟我也想看看自己一手籌劃的婚禮。
還想看看我在錢沐澤心裏種下的種子,能開出什麼花。
我是和白暮雲一起來的婚宴。
我們的機票定在今天下午,參加完婚宴就直接去機場。
賓客落座,音樂起。
這場婚禮和我曾經的想象一模一樣。
葉陶陶也依然美麗,精致妝容和修身的潔白婚紗襯得她像個仙子。
隻不過,我站的是父親的位置。
我陪葉陶陶走過紅毯,親手將她交給新郎錢沐澤。
正要退場,卻被錢沐澤笑嘻嘻地攬住。
他眼裏劃過幾分惡毒的笑意,舉著話筒大喊道:
「大舅哥,今天這場婚禮可都是托了你的福,你以後也要繼續為我們的小家保駕護航啊!」
「不過我可舍不得我大舅哥孤苦伶仃,不如趁著好日子,給他現場征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