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周後,慕景和終於出院了。
其實他的傷口早就沒有大礙,醫生說過他可以出院了,可柳如煙就是不放心,非要讓他多住幾天。
我扯了扯嘴角,勾出一個嘲諷的弧度,想起一件事來。
有一次我被柳如煙的姐妹哄騙,大半夜到酒吧來給她送藥,到了才發現這隻是她們捉弄我的騙局。
她們還搶了我的手機,逼我走路回家。
我將目光投向柳如煙,她在喝酒,身旁摟著一個俊俏的男模,沒有分給我半個眼神。
我知道了她的答案,沉默著離開了。
回家中途下起了大雨,我被淋成落湯雞。
第二天就發高燒昏迷在家中,而慕景和經手的業務出現了大紕漏,隻有我能救場。
於是柳如煙不顧我的身體狀況,強製我出差去處理業務。
我感覺自己全身發燙,呼出的氣都是滾燙的,「阿卿,我真的很難受,你能先送我去醫院嗎?」
可她卻冷漠地說,「這不是沒死嗎?沒死就給我去。」
這便是愛與不愛的區別吧。
慕景和辦理出院後,柳如煙為了更好地照顧他,把他接到了家裏。
他坐在柳如煙的副駕駛座上,眼裏藏著得意,卻扮成一副無辜的模樣,「如煙姐,你把我接到家裏來,書予哥不會生氣吧?」
「管他呢。」提起我,柳如煙有些煩躁。
開車的時候,她的視線總是頻頻看向手機。
可信息欄裏一直沒有彈出我的消息。
他們剛走到家門口,一隻白色的薩摩耶就興奮地衝上來了。
「汪汪!」它繞著柳如煙打轉。
它是我養了五年的狗,團子。
五年前我將它從高速路口撿回來,它從臟兮兮的流浪狗變成了我的家人。
可我還沒跟它好好道個別。
我蹲下身想要摸摸它的頭,卻摸了個空。
我難過地垂下手,可這傻狗好像能感應到我似的,圍著我轉圈圈。
慕景和發問:「如煙姐,這是你養的狗嗎?真可愛。」
柳如煙揉揉團子的腦袋,「這是程書予養了五年的狗,叫團子。」
聽到柳如煙的話,慕景和盯著狗的視線慢慢充滿惡意。
我注意到慕景和的視線,內心感到恐慌,害怕他會傷害團子,可我什麼也做不了。
幫我照顧團子的鄰居林姨走過來了,她把團子的狗糧、狗窩一起送到我們家門口。
她笑著跟柳如煙打招呼:「小溫你回來了啊,剛剛你還沒走到門口呢,團子就聽見你的腳步聲迫不及待衝出去了,可真機靈。」
我驕傲地摸摸它的頭:「當然了,我們家團子最機靈了。」
柳如煙禮貌地向林姨道謝。
可林姨沒看到我,卻看見柳如煙身旁的慕景和,猶豫了一下,還是開口問她:
「小程沒跟你一起回來嗎?他跟我交代說出差三天,先把團子放在我這,可這麼久了他還沒回來,我給他打電話也打不通,他不會出什麼事了吧?」
柳如煙皺了皺眉,她也沒想到我竟然沒回家。
可她卻沒有擔心我的安危,而是責備我不懂事。
「讓您費心了,前幾天我跟他吵架了,他可能是鬧矛盾才沒回來,等他回來我讓他跟您好好道歉。」
她牽著團子進了屋,我卻聽到林姨歎氣:
「唉,小程多好啊,這孩子,就是看不清自己的心,不懂得珍惜,遲早要後悔的......」
我眼睛濕濕的。
謝謝你,林姨,像長輩一樣關懷我,可惜我還沒好好謝謝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