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趙韶歡在想完這些事情後，看向周氏的目光開始多了點沉思，“本王妃一路過來，確實沒有看見過爹爹。”

這本王妃二字已經無形地拉開了她們之間的距離。

這讓這段時間糾正趙韶歡禮儀的教養嬤嬤還是有點滿意，不過，王妃做的力度還不夠，她需要親自出馬。

“姨娘周氏身上可有浩命？”

周氏從教養嬤嬤同趙韶歡的相處模式中錯以為教養嬤嬤是貴婦，語氣也比之前熱忱：“回稟夫人，我身上並無......”

這話剛落下，教養嬤嬤便伸出手來，示意周氏莫要再多說，“既然姨娘身上沒有浩命，那便隻是永安侯府的半個主子。”

這打臉得真是響，趙韶歡倒是沒有說話，因為她也想看看，周氏會以怎樣的方式來回應。

周氏剛掛在嘴邊的笑意直接拉了下來，在趙韶歡那邊不順的氣在這一刻也發了出來。

“那不管怎麼說，本姨娘都是姑娘的長輩，您是哪位？”

周氏說的直接又明顯，其他的人都聽明白了話語內的火藥味。

趙韶歡是三人之中顯得最是淡定和從容的人，輕柔地道：“姨娘，這位是本王妃的教養嬤嬤，伺候過當今的皇太後，以及現在的皇後娘娘。”

教養嬤嬤神情沒有多大的變化，而是微微地頷首，也表示自己的禮數。

周氏尷尬一笑，心裏對趙韶歡更是恨上了幾分，可嘴上的話還比之前還要親切很多。

“姨娘見過教養嬤嬤。”

教養嬤嬤平視著前方，並未看向周氏任何一眼。

這讓周氏越發覺得尷尬，她的柔荑微微抬起，塗滿丹紅色的指甲，緊緊地捏著袖口，袖口都跟變形了。

但周氏並未說什麼，而是笑著。

趙韶歡隨意地看一圈，卻沒有發現趙韶芸在這。

她隨意地問一句：“妹妹呢？”

周氏剛還帶著憤怒之意的麵容卻在這會，聽見趙韶芸的名字放晴，開口便是誇獎：“王妃已有幾日不曾來到府內，二姑娘聽說之後，一早便衝進了廚房，打算為王妃做早膳。”

哦，趙韶芸不是五隻手指不沾這煙火味嗎？怎麼現在表現得如此積極？先前趙韶歡還記得她回來時，對方並沒有表現出這般的熱忱啊。

等等，不對。

趙韶歡想起來了，她這一趟回府隻是在這一刻鐘之前讓奴婢去稟報，這趙韶芸是如何提前知道，並且在這廚房內忙活了這大半天的？

“哦，妹妹是如何得知今日本王妃回府的？”

周氏額了一聲，正打算回話。

趙韶歡接著補充：“本王妃記得，我們並未提前告知府內的人，所以妹妹做的早膳是給誰的呢？”

周氏頭一次恨透了趙韶歡說話如此的直接，她有點尷尬，卻又不好直接多說什麼。

趙韶歡見周氏沒有回答，也對這事沒有任何的興趣，“進去吧。”

周氏見她沒有再追問下去，整個人也便放鬆了下來，嫣嫣一笑，猶如荷花池中的荷花似的，“王妃，請。”

趙韶歡嗯了一聲，對周氏也沒有顯得熱忱，而是隨意地問了一下府內的情況，順便了解了一下爹爹何時回來。

她回到之前未出嫁的閨房內，坐在木製的貴妃椅上，享受著難得悠閑的時光。

而這會靈芝也帶著教養嬤嬤回來了。

隻不過，教養嬤嬤的麵色有點差，趙韶歡覺得奇怪，“嬤嬤，您這是怎麼了？”

教養嬤嬤也和趙韶歡比較熟了，便是有什麼說什麼，“王妃，老奴方才路過這二小姐所住的紅顏閣，這......”

她氣得也是說不下去了。

這讓趙韶歡越發好奇，她那名義上的妹妹怎麼了？

教養嬤嬤看了一眼靈芝，靈芝會意，便解釋了起來：“二姑娘這做的早膳，並非是給姑娘做的，而是給王爺。”

給王爺做早膳？

這事教養嬤嬤和靈芝是怎麼知道的？關係不熟的話，一般人都是不會說的吧？趙韶歡越發疑惑，隨之望向了教養嬤嬤。

教養嬤嬤也無奈地點頭，心裏麵也是湧現了一腔憤怒之火。

“而周氏不單沒有阻止二姑娘胡作非為，反而助紂為虐，已將這早膳給送上了王府。”

這不是明擺著讓王妃沒有麵子嗎？

還有這碼事？這倒是讓趙韶歡開始對姨娘周氏有點起疑心了。

周氏到底是何居心？

這王爺是她名義上的夫君，而趙韶芸是她名義上的妹妹，哪裏有妹妹背著姐姐送膳食給姐夫的？

即便是在現代生活，這事也說不過去。

“你們是如何知道這事的？”

靈芝聽見這話便是來氣，直言不諱道：“那還不是因為二姑娘和周氏在閨房內大聲地說著，滿堂的奴婢和奴才都跟著回應，引起奴婢和嬤嬤的注意。”

靈芝見過不要臉的，還沒有見過這般不要臉的呢。

她說完之後，趙韶歡啞口無言。

趙韶歡這會也覺得信息量過大了，“那你們現在是覺得她們表裏不一？”

靈芝很是氣憤地頷首。

唯獨見過不少世麵的教養嬤嬤並沒有著急地給出答案，反而說：“王妃，現在就隻是聽她們在背後這般說著，可事實上還不能證明什麼。”

趙韶歡倒是第一次覺得南宮景做了一個好事，教養嬤嬤雖然管著她很嚴格，但看待問題的角度確實可圈可點。

“嬤嬤說的極是。”

現在她們也沒有辦法通過眼前的事兒就確定周氏和她的二妹對她有其他更壞的心思。

也不知道那事查的怎樣了？

現在趙韶歡剛好回來，可以找個時間去詢問。

“過會兒，嬤嬤隨著本王妃一起去找一個人，靈芝便不用去了，就留在這兒幫本王妃準備上好的溫泉水，本王妃要在這兒沐浴會再回去。”

“是，姑娘。”

靈芝雙手捏緊著袖口，麵上的笑意並未減少，語氣也比之前還要輕柔些許，但眼神卻是慢慢地黯淡下來。

教養嬤嬤也知自己方才對周氏，還有二姑娘的部分看法讓王妃還算是滿意，王妃才會做出如此的安排。

“王妃需要老奴幫忙，便吱個聲。”

果然，教養嬤嬤還是很靠譜的，趙韶歡微微地頷首，但沒有將這話說的明白：“嬤嬤隨著本王妃去便知道了。”

一會兒，趙韶歡帶著教養嬤嬤去尋一個人。

那廂，周氏和趙韶芸還在說著趙韶歡。

“芸兒，這趙韶歡前些日子便回來過一次，按照常理說，這段時間內是不會再回第二次的，怎麼現在這個節骨眼上回來？”

周氏手裏的動作沒有停下來，一邊繡著手帕，一邊疑惑地詢問著。

趙韶芸對此也是不解，“莫非就如娘所說，王爺根本不知道她回府的事兒？那我們便可以借著這大好的機會讓他們二人離心，方便日後的計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