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宋棠樾戀愛的第八年,我累了。
我生日那天,她的白月光回國,宋棠樾頭也不回丟下我去了機場。
她走之後,找她報複的仇家把氣全出在了我的身上,我被打的重傷住院。
我出院以後,和她提出了分手。
宋棠樾不僅毫不在意,還跟她的白月光介紹我:“同校的師弟罷了,這種攀關係的我見多了。”
徹底死心的我選擇出國,宋棠樾卻頂著流血的傷口追到機場:“安禮,別走,我後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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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台長,我決定了,去新貝。”
電話裏,章台長聽到我的話,安靜了幾秒。
啪,電話對麵響起打火機的聲音,章台長沉聲問我:“想好了嗎?”
我點點頭,沉聲回答:“想好了,戰地記者是我的夢想,我早就該想好了。”
章台長欣慰道:“安禮,你終於想通了,宋家那丫頭,眼瞅著是要接宋家首席大法官的位子的,你整天圍著她轉能有什麼出息?宋家的門楣你也邁不進去啊。”
“你說得這是什麼話?我們家安禮哪裏差了?”對麵傳來部長夫人沈教授的聲音。
“安禮,你章叔沒有那個意思,你別放心上啊。去做你想做的,我們支持你。”
“謝謝沈姨,我知道章叔都是為我好。”
章台長接過電話,接著說道:“你如果早五年出去,現在早揚名海外了,在內部窩了五年做出什麼成績了?光給宋家那丫頭當靶子了!”
“你這幾天就休息一下吧,調整好狀態,一個月後,跟著台裏去新貝前線。趁著這段時間,該告別的好好告個別,戰區一旦進去,一年半載都回不來。”
電話掛斷,我沉默地看著窗外的夜色。
我走後,宋棠樾會想起我嗎?
應該是不會想起的,那個人回來了,有他在,宋棠樾的眼裏,就看不見其他人了。
比如剛剛,我剛點燃蠟燭,宋棠樾接了個電話頭也不回地就走了。
電話裏是誰?大半夜要去哪?還回來嗎?
這些宋棠樾一句沒記得說,她也不記得我們在一起八年,這是她第一次陪我過生日。
桌上精心烹飪的四菜一湯已經涼透,蛋糕上的蠟燭也燃盡,融化的蠟油和奶油混合在一起,蛋糕裏的冰淇淋融化的水,流了一地。
良久之後,我站起身,將桌子上的飯菜、蛋糕、連同碗碟全部掃進了垃圾桶。
我拎起垃圾袋打開門,頓時被門外的黑影嚇了一跳。
“黑心法官,收臟錢害我兒子,去死吧!”
鋒利的刀刃刺進胸口,溫熱的液體從胸口湧出,恍惚間,我似乎看到了去世多年的父親。
不知哪裏來的力量,我掙紮著拔出胸口的刀刃刺了出去,並用盡全力爬回門後,關上了門。
我捂著胸口,給宋棠樾打了一通電話,我感覺自己要死了,死之前想聽聽她的聲音。
可惜,她沒有接。
意識消散的最後一刻,我撥通了報警電話。
醒來已是三天之後。
沈汀蘭坐在病床前,雙手環胸,用十分嫌棄地眼神看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