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太,少爺的秘書打電話說今天會晚一點回來,讓您等他。”
幾百平的別墅房間裏,傭人清細的聲音顯得空曠又渺小。
坐在沙發旁邊穿著一身蕾絲睡衣的蘇晚意專注地掰開手裏的止痛藥,就水喝下。
從下午起她的肚子就一直不舒服,直到剛剛扛不住才找了止痛藥來吃。
她痛到腦袋昏昏沉沉,根本沒聽清傭人的話,胡亂應了一聲就又回了臥室休息。
迷迷糊糊間,她睡了過去,但因為肚子不舒服的原因睡不安穩,秀眉一直緊蹙著。
夢裏,好像突然有一座火山壓在她的身上。
突如其來的重量讓她喘不過氣,身上的灼熱更是讓她不耐。
她胡亂伸手掙紮,想離火山遠一點,可卻被火山灼傷,手腕隱隱作痛。
蘇晚意終於睜開眼睛,才意識到伏在自己身上的不是什麼火山,而是一個男人。
男人身高腿長,此時整個人都壓在蘇晚意身上,讓她喘不過氣。
蘇晚意垂眸,看著眼前男人的臉。
他五官精致,棱角分明,一雙狹長鋒利的眸子在夜色下顯得愈發淩厲,額角因為燥熱的原因冒出些許細汗,微微反光,好似在訴說他的急不可耐。
攥著她手腕的大手更是緊緊用力,她甚至能看到他手臂上微微暴起的青筋。
另一隻手順著衣擺寸寸翻上,停滯在腰間,透出的意味卻是不言而喻。
可她肚子實在疼的厲害,這個男人在床事上又向來體力好的驚人,若是真被他折騰,明天她整個人怕是都會沒了半條命。
於是蘇晚意紅唇微張,結婚四年來第一次想拒絕他的親熱:“宴行,我今晚不太……唔!”
話還沒說完,就被周宴行用嘴對嘴的方式堵住了唇。
他動作強勢,顯然不給她一點拒絕的機會。
她隻被允許共淪陷。
一小時後。
周宴行紓解後洗完澡從浴室出來,走到床邊拿起睡衣穿上。
扣上最後一粒紐扣後,他抬眸看向蘇晚意,把抽屜裏的一個藥瓶扔到她懷裏,語氣冰冷道:“記得吃藥。”
蘇晚意被藥瓶砸中,身體僵住片刻。
結婚四年,周宴行除了在床上會偶爾溫柔喊兩聲她的名字,其餘時間都很冷漠,提到孩子時更是表現的很排斥。
而剛剛,他要的太急,也沒來及做措施。
本來就不舒服的小腹因為剛剛的不知節製愈發痛了,蘇晚意的臉都變得有些蒼白,她隱忍抿唇,握著藥瓶的手緊了緊:“宴行,我們結婚四年了,你就沒想過要個孩子?”
“嗬——”
似是聽到什麼笑話,周宴行冷笑出聲,而後冷諷道:“怎麼,四年前你機關算盡爬上了我的床,還請了那麼多媒體來,不惜自己顏麵掃地也要逼我娶你,現在還想要個孩子?”
周宴行的諷刺字字誅心,蘇晚意手攥的更緊,麵色發白。
她想反駁,卻又辨無可辨,因為周宴行說的都是事實。
蘇晚意沉默的咬住下唇,拿起避孕藥,低聲說了句知道了,而後起身走進浴室把門反鎖。
她站在洗手台前,看著鏡子裏的自己,渾身都是周宴行留下的痕跡,被白嫩的肌膚襯得張狂可怖。
四年了,也還隻一個疏解的工具。
蘇晚意扯了扯嘴角,眼眶透紅,卻蓄著淚不肯落下。
她自幼無父無母,在孤兒院長大。
直到有一天,被因著被孤兒院同學欺負而逃出去的她,無意間撞見了同樣被打的遍體鱗傷的周澤旭。
或許是周澤旭看到她時就像看到了自己,眼睛亮晶晶的提出要帶她回家。
蘇晚意受夠了孤兒院的生活,欣然同意,卻沒想到有家之後的生活,比孤兒院更加淒慘。
那個酒鬼會打周澤旭,也會打她。
每一次和周澤旭一起被繼父拳腳打踢的時,周澤旭都會告訴她 ,這一切都是拜周宴行所賜,如果沒有周宴行,他就不會跟著母親嫁給這個酒鬼繼父。
憑什麼他和周宴行都是周家的孩子,他周宴行可以享受榮華富貴,他卻隻能做陰溝裏的老鼠!
他說,晚意,我要複仇,你幫我複仇好不好。
那時的蘇晚意並不太懂,隻知道這個人會在她被打的時候,用身體護住她,她感念這份恩情。
後來,她才知,原來周澤旭的是周家不光彩的私生子,這場悲劇的源頭並不是因為周宴行。
可惜在她明白這一切的時候,她已經被周澤旭秘密培養,算計到了周宴行的床上。
周家人看她舉止得體有度,還算不錯,為了維護周氏股價讓周宴行娶她,周宴行也因為她像一個人,答應娶她。
隻是婚後對她一直很冷漠罷了。
她剛進來時,她確實隻想著複仇,所以周宴行怎麼樣都沒關係,可經過這些年的朝夕相處,她竟不知何時已經對周宴行動了心,等她在反應過來時,早已深陷其中不可自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