拒絕了醫生住院的建議,我在家吃著止痛片躺了幾天,白天照常上班。
三年前那個雪夜給我的身體造成了不可逆轉的傷害,甚至稍微情緒過度就會喘不上氣。好不容易找到一份能養活我的工作,我很珍惜。
有天經理神神秘秘地湊過來說,要帶我去酒局應酬:
“有個大老板點名要你去,說是很感興趣你做的方案,這次競爭激烈,成不成我們得加把勁了!”
我也鬥誌滿滿,全身心投入方案的完善中。
至於周峻然,估計早就把我拋到腦後了。
但我萬萬沒想到,當推開包廂門的那一刻,最不想見到的人出現了。
高冷矜貴的周峻然,閑適地坐在主桌,我們平常都見不到的老板在一旁點頭哈腰著給他添酒。
我剛想轉身逃跑,經理把我扯到了包廂中心,加入了這場觥籌交錯:
“周老板,這就是你點名要見的員工蔡心儀,工作能力相當優秀。”
我像木頭一樣陪笑,說:“周老板,很高興認識你。”
周峻然不慌不忙地淺酌一口,帥氣逼人的臉上看不出一絲破綻。
氣氛逐漸熱鬧起來,但周峻然卻半點不提合作的事情,眼見著經理的表情越來越焦灼,我鼓起勇氣說:
“周老板,要不要看看我們的新方案?”
在一旁的競爭對手故意挑刺:“蔡心儀,你也太破壞氣氛了,吃飯的時候提什麼工作,自罰一杯吧!”
周峻然敲敲桌子,倒滿三大杯白酒遞過來:
“一杯哪夠,三杯吧。”
“喝完了,再談談合作的事情。”
隱約察覺到周峻然的刁難,全場的目光焦點都集中到我身上。
我的火氣也上來了,噸噸噸三口直接一飲而盡:“周老板,以後就請你關照了。”
經理率先鼓掌喊了一聲好,連帶著所有人都讚了一聲初生牛犢不怕虎。
隻有我知道,周峻然扯平了嘴角,這是他很不高興的表現。
有老板問:“周老板,剛看見你中指戴了戒指,這是好事將近啊?”
周峻然笑了一下:
“確實有個未婚妻。”
“她識大體,對我從一而終,我很愛她。”
說的全是我的反麵。
和周峻然在一起的時候,我喜歡耍小脾氣,和他作天作地,一點痛就要撒嬌。
最重要的是,在周峻然心裏,我背叛過他。
大家紛紛祝福起來,我借著酒精上頭的理由,逃出包廂。
借了衛生間的鏡子才發現,自己早就紅了雙眼。
不過還好,我已經學會放下了。
剛走到隔間準備冷靜一下,身後一股大力襲來,把我狠狠抵到了牆上。
“怎麼回事,就受不了了?”
“為什麼用這種眼神看著我?不是才說很高興認識我嗎?”
“那個私生子就沒給你留點錢,這種破公司你也去,還來陪酒?”
周峻然一臉輕蔑,把我的手腕捏得很緊。
我吃痛,卻打定主意不和他藕斷絲連:“周老板,你是有未婚妻的人,這樣和我糾纏不合適吧?”
周峻然揚了揚眉:“你不是很喜歡做情人嗎,看你這麼窮酸的樣子,不如······”
我狠狠給他扇了一個巴掌:“滾!”
周峻然頂了頂腮幫,笑了:
“你確定?據我所知,你帳戶上已經欠了二十多萬,工作的地方也快倒閉了。”
“如果我現在去警局告你故意傷害,你還能給我硬氣多久?”
他鐵定了要我低頭。
我的心越聽越涼,於是幹脆破罐子破摔,擺出貪得無厭的嘴臉:
“行啊,隻不過我的胃口輕易填不滿,周老板大方,肯定能滿足我。”
“不管是錢,還是······”
手指輕輕劃過他的胸膛,去摸他的臉。
周峻然果然露出厭惡的神色:
“蔡心儀,你真臟,拿來給我暖床都不配。”
他頓了頓,說:
“明天我未婚妻試婚紗,正好缺個拎包的,你不是挺會諂媚的嗎?把她哄高興,我們的事從此一筆勾銷,從此之後我不會再找你的麻煩。”
“成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