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好了，也是時辰了，琉珠你去將隨兒叫醒過來一起吃早膳吧。”趙涼馥看著重新站起身的兩人說。

看著琉珠漸漸走遠，趙涼馥擺擺手示意讓琉佩靠近，然後輕聲吩咐幾句，琉佩就出門了。

“馥兒，你真的懷疑......”戴婷婉看著趙涼馥的動作仍是忍不住的問。

“母親，你仔細想想有些事為何會如此湊巧，女兒若沒有十足的把握也不願意去懷疑身邊人！”趙涼馥鎖著眉頭回答。

“可她畢竟跟在我們身邊這麼多年......”

“正是因為這麼多年，才讓我害怕，母親你現在還是不願相信，正是因為你的信任，你要知道，最後能真正傷害到我們的不可能是敵人，隻會是我們的身邊人！”趙涼馥打斷戴婷婉的話看著她說。眼神中絲毫沒有孩童的純真，有的隻是一團濃霧，濃鬱到讓人無法探究根底。

“母親明白，好了不想那麼多了，隨兒那個小潑猴起床了要賴好一會呢，今日娘為你們做了桂花酒釀，你先趁熱吃些吧。”戴婷婉起身給趙涼馥盛了一小碗桂花酒釀遞過去。

“那我可要多喝一些，娘做的酒釀最香了，隨兒那個小懶蟲，咱們不等他讓他來喝剩羹！”趙涼馥看著戴婷婉臉上明顯對自己的心疼和強顏歡笑，收起臉上的凝重換上一抹微笑，向戴婷婉逗趣。

“娘親偏心！姐姐也真是的，竟讓我喝剩羹！隨兒可全都聽見了，隨兒可要生氣了！”趙涼馥話音剛落就傳來一陣腳步聲和趙榛隨的責怪聲。

“呦，今日小懶蟲怎這般快的就爬起來呢，琉珠你也是，就任由他將我們說的話全都聽去，怎麼也要拖住等我將酒釀喝光才能放進來呀～這下好了這小懶蟲馬上就要變成貪吃蟲和我搶食了！”聽著趙榛隨的話，趙涼馥一下笑出了聲更是逗趣著。

“奴婢可不敢攔著小少爺，小少爺一聽今日有桂花酒釀一下就下床了呢，老遠聞到香味就開始跑了起來，奴婢追都追不少呢”

“好啦，你們兩個一大早就鬥嘴，”戴婷婉看著一雙兒女在自己跟前笑鬧著，心裏原本的陰鬱一下消散，趕忙又盛了一晚酒釀放到趙榛隨跟前：“你姐姐逗你呢，哪次有好吃的她不留給你，娘今日做了好多呢，還有一些太師糕就快好了，你們也少喝點桂花酒釀留些肚子，不然等會可要又像上次撐得肚子痛了呢。”

“娘也取笑隨兒！”趙榛隨聽到戴婷婉又重新提起年前因為嘴饞喝了一大碗八寶粥後又沒放過每一樣點心，最後撐到都沒辦法站起，羞得小臉通紅，連剛拿起的勺子都放下了。

“隨兒，你現在可正在長身體，多吃些沒事，吃撐了不也躺一會就好了，也就累的琉珠要給你揉肚子。”趙涼馥看著趙榛隨連勺子都放下了，趕忙和他站到同一戰線，最後卻也沒忍住又打趣了一番。

“哼！隨兒不和姐姐天下第一好了！”趙榛隨看著笑成一團的戴婷婉和趙涼馥，又重新拿起勺子往嘴裏狠狠地塞了一口酒釀！

早膳就在這樣歡快的吃完了。趙涼馥走到苑後的梅花樹下懶懶的曬著冬日的陽光，而後想起什麼勾起唇角笑了笑，走出偏苑。

“今日祭祖，望各位先輩原諒馥兒不孝，因身體不適無法親入祠堂祭祀，願各位先祖在天上保佑我爹身體康健，仕途順利，我趙府可昌盛百世，慧通大師說馥兒是貴人但卻有所虧損會牽連府中，實非馥兒所願，若當真如此馥兒願意現在就去陪各位先輩，以保趙府昌順......”說完一陣急促的咳嗽聲。

“馥兒！你這是在說什麼混話？”剛從朝堂回府的趙文霆，剛剛準備進入祠堂查看祭祖事項，卻看見一抹青色在祠堂門邊的樹下，不由得走近，卻發現竟是趙涼馥。

“啊！”仿佛是潛心祈禱剛剛被人打斷一般，趙涼馥驚呼一聲猛地站起回身，卻一陣暈眩。

“馥兒，你身子還沒修養好全，怎的就出門了，還一個丫鬟都不帶，這若不是我經過，你這樣一下暈過去可如何得了！”趙文霆早就將趙涼馥的祈禱之詞都聽到，看她說的真切，心中有滿是自己的身體，仕途與趙府，絲毫沒有為自己的身體祈求半分甚至竟想已死保全府中，一時間對趙涼馥的心疼和滿意達到頂值。

“父親，馥兒沒事......”趙涼馥看著自己的目的達到，垂下眼簾借著剛剛猛地起身的暈眩感軟軟的倒下。

“馥兒！”趙文霆看著暈倒在眼前的趙涼馥，一下將她抱起，卻驚覺趙涼馥竟輕的像一根羽毛一般：“來人呐！快去請文大夫！”

趙文霆一路將趙涼馥抱回偏苑，聞聲趕出來的戴婷婉看著眼睛緊閉的趙涼馥嚇得眼淚瞬間掉了下來，大聲質問趙文霆：“馥兒怎麼了！”

趙文霆心中也急切，被戴婷婉質問的心中有些不悅，但一看戴婷婉垂淚的眼眸中濃濃的關心，將心底的不悅壓下：“這丫頭自己跑到祠堂前跪著，本來身子就弱一下暈了過去，幸好當時我經過了！”

趙文霆向戴婷婉簡略的解釋了一下，隨後大聲問身後的仆人：“文大夫呢！快去看看有沒有在來的路上了！”

“這房間為何如此冷！”趙文霆皺著眉頭看了一下四周，這是他第一次仔細打量趙涼馥居住的偏苑，沒有設置地龍的泥地在冬天更散發出森森寒氣，房間中燃的炭火竟是最普通的黑炭，整個房間都彌漫這炭的刺鼻之味。

“琉珠，琉珠！快去給小姐煮一壺熱水備著！”戴婷婉從了解了事情的經過就瞬間明白趙涼馥肯定是在設計什麼，一時間也安心了一些。

“熱水？光是水怎麼行，燕窩和參湯呢！”

“燕窩，參湯珍貴，偏苑實在沒有。”戴婷婉聽著趙文霆的話壓下心底的諷刺，略帶委屈卻仿佛習慣了般平靜地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