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芷昨晚的笑顏在墨子軒腦子裏逐漸破碎,他後悔自己昨晚為什麼不多在她家待一會兒。
無措焦躁的情緒在墨子軒的心裏蔓延開來,他低著頭,渾身散發著陰鬱和戾氣。
冷、冷靜下來,墨子軒。
在內心強迫自己冷靜下來的墨子軒,頭腦開始快速整理這幾天發生在白芷身上的事情,最後眼眸一沉,往村頭方向大步走去。
墨海微揚著腦袋,手裏扇著一把折扇,甩著步伐模仿著鎮裏的公子哥兒走路,麵對和他打招呼的幾個村民也都拿著下巴看人。
這會兒看著對麵步子快捷的熟悉人影,嘴角一彎,惡劣的笑了起來,抬起腳往人影必經路上這麼一橫,將人攔住,裝模作樣扇了扇手中的扇子,“喲,這不是表哥嘛,這麼急著幹嘛去啊。”
“滾開。”墨子軒一個眼神都沒有給到墨海。
墨海手中扇扇子的動作一頓,看著透著冷冽氣息的墨子軒,伸手掏了掏耳朵,便往他肩膀上推去,“你跟老子神氣什......啊!”
剛剛還一副二世祖模樣的墨海現在已經躺在了一旁的泥水坑裏,他甚至沒有看清楚墨子軒怎麼出手的,隻知道自己在快到推開他的時候,整個人便騰空了起來,下一刻就躺在這裏了。
“墨子軒!!”墨海看著周圍逐漸圍起來看戲的人,臉頓時青了,“你敢打老子!我今天......”墨海正要撐著自己身子起來,發現自己的右手竟然無法動彈了。
使出吃奶的勁兒來,墨海的右手依舊一動不動,就像不屬於他的身體一般。
這時,一貫囂張跋扈慣了的墨海哪兒經曆過這個,頓時就慌了起來,衝著墨子軒大喊,“你,你對我手做了什麼!”
墨子軒冷著眼倪了一眼叫喊的墨海,一個字都沒有回他便離開了。
圍觀的人們看著渾身泥水起不來的墨海竊竊私語著,大部分人都覺得墨子軒這一下簡直大快人心。
而被圍觀的墨海臉上賊是青一陣白一陣的,他從小到大哪兒受過這種氣,人們的圍觀更是讓他覺得被羞辱了。
“看什麼看!還不滾!再看我讓我爹下季不給你們租地種!”墨海的怒吼讓圍觀的人紛紛散去,隻有一兩個想要討好墨橋生的人,將他扶了起來。
路上幾個嘴碎的婦人正在談論著村頭的老五頭明天擺酒席成親的事情,紛紛搖著頭不知道是誰家女兒遭了秧,要嫁給老五頭那個鰥夫。
村頭,老五頭家裏。
“賤人!你想讓我斷子絕孫!我打不死你!”一手痛苦捂著襠部的老五頭毫不客氣的一巴掌扇在了白芷臉上,白嫩的臉頓時紅腫了起來。
昨晚白家將人送過來的時候老五頭還覺得天上掉餡餅了,自己這年紀了還能得個這樣的黃花大閨女。
結果沒成想這個賤皮子是個烈性的,自己又是個瘸子,一晚上下來竟然沒能降服了!
好不容易剛剛將人製服了,結果這一腳踹在了自己的命根子上,這會兒疼的要叫娘。
白芷手被綁住,整個人被扔在臟兮兮的炕上,身上的衣裳也被撕爛的差不多了,露出了裏麵的褻衣和泛著青腫的肌膚。
“你來啊,你今日若讓我活著出這個門,就是你的死期!”白芷一顆牙齒被打落,她側頭吐出一口血,那雙本平淡的眸子此刻直直的盯著老五頭,隨著說出這話,眸子深處透著令人戰栗的殺意。
白芷萬萬沒想到白家居然會在半夜將自己強行綁來送給老五頭,僅僅為了那二兩銀子,可笑!太可笑了!
以往自己隻是覺得白家是極品,自己隻要不去搭理就好了,此時看來白家人簡直是荒唐的代名詞。
秉承著人不犯我我不犯人的道理,白芷隻想要平平淡淡好好過一世,隻要能夠吃飽喝足穿暖。
然而麻煩卻跟長了腳似的一個接一個。
“咳額......”白芷的臉再次被巴掌扇歪。
她剛剛的話重重的刺激了老五頭,老五頭揪著白芷的頭發,將她的腦袋提起來,惡狠狠道,“我的死期?老子今天先讓你死!”
“老子花了二兩銀子買你,現在在這裏跟我裝烈女!呸!”老五頭惡臭的口氣噴在白芷的臉上,她簡直想吐。
忍住了胃裏的翻騰,白芷側目看著他,纖長的眸子裏是不屑,是恨意,她勾著唇冷笑著,“你這種人也就隻能花銀子買女人了!一個老瘸子,長得還醜,我特麼眼瞎了才能看上你!”
白芷不斷的刺激著老五頭,她感覺剛剛被重錘了一下的腿現在又能動了,隻要老五頭這次再靠近自己,自己隻要全力一踹,這一腳他必然要被傷個不輕。
她眼裏淩著狠意,今天不是老五頭死就是她死。
白芷的話就像一根又一根的尖刺,每一根都準確的刺在了老五頭自卑的心上,他此時臉上的橫肉都氣的顫了起來,一雙渾濁不堪的眼裏全是怒火。
“好!好!”老五頭鐵青著臉摁住白芷的手,“瞧不起我?老子倒要看看你這麼傲氣,在我身下是個什麼賤樣子!”
白芷瞅準時機用力踹像老五頭的雙腿間,卻被手擋住了,她有些詫異。
“你以為同樣的虧老子還能吃第二次!”老五頭擋住了白芷的腿,惡心的笑著就往白芷身上壓去。
砰!
一道明亮的光線將老五頭昏暗的屋子照亮。
“誰特麼......啊!”老五頭轉過頭去話沒說出完就被人一腳踹在臉上,飛出去撞在桌角上昏死過去。
刺眼的光亮讓白芷不適的眯起了眼睛,門口那抹熟悉的身影陷在光暈裏,眼裏的警備消散,她蚊子般的吐了幾個字便昏了過去。
“白芷!”墨子軒當然聽見了白芷最後喊得他名字。
他上前小心翼翼的將白芷摟在懷裏,看著白芷身上道道觸目驚心的傷痕,深黑的眸子裏蔓延著心疼。
懷裏小小的身子突然顫了一下,墨子軒緊了緊手,“沒事了。”說完懷裏的人似乎聽見了一般,便安穩的不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