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林楚楚的哭訴中,許知夏拚湊出了她和宴司年的過往。
他們從小一起長大,青梅竹馬,門當戶對。
對別人冷若冰霜的宴司年,對她卻有求必應,溫柔至極。
誰知林楚楚突然喜歡上一個搖滾歌手,還悄然跟他私奔,說要去體驗恣意精彩的人生。
歌手卻對她不好,不但出軌,還動輒打她。
忍無可忍的她,黯然帶著孩子回來了,可林家人,早就舉家出國。
她頓時變得無親無故,孤苦無依。
林楚楚抹淚。
“司年,我這次來,就是來看你一眼。既然你已經成家,我就不打擾了,豆豆還在等我,我......走了。”
一貫沉穩的宴司年,聲音發了急。
“楚楚,你也是我的家人。放心,我會安排好你和豆豆的,有我在,以後沒人敢欺負你。”
眼看兩人動情地抱在一起,許知夏倉皇逃離。
她渾渾噩噩在外麵遊蕩到很晚,回去時,卻不見宴司年。
他一夜未歸。
第二天,許知夏一進舞團,便看到宴司年一手抱著個孩子,另一隻手牽著林楚楚走進來。
“這位是你們的前輩林楚楚,六年前,她的《比翼雙飛》跳得舉世無雙,請大家歡迎她歸隊。”
所有人一邊鼓掌,一邊驚疑地望向許知夏。
林楚楚則笑著打量許知夏。
“果然長得有幾分像我。我不在的這些年,謝謝你替我陪著司年,也謝謝你替我跳《比翼雙飛》給他看。”
許知夏沒有理會她眼神裏的挑釁。
在一片震驚的、探究的、同情的目光中,她隻望著宴司年。
可他什麼都沒說。
他默認了林楚楚的話。
許知夏掐著掌心,心痛得仿佛在滴血。
原來,那些夜晚的抵死纏綿,隻是透過她,思念另一個女人。
原來,他目光炙熱地看她跳《比翼雙飛》時,心裏想的卻是林楚楚。
原來,她隻是一個可笑的替身。
許知夏曾經很愛很愛宴司年,可知道真相的這一刻,那顆滾燙的心,一寸寸涼了下來。
收回思緒,許知夏回到家,聽見電話在響。
她跑過去接起,裏麵傳來宴司年冰冷中帶著怒氣的聲音。
“你明知楚楚很在意今天的演出,卻不來禮堂給她加油,就這麼見不得她好嗎?趕緊過來給楚楚賠罪。”
“我沒有錯。我也沒有義務,去給搶走我領舞的人加油。”
“許知夏,你跟楚楚爭什麼!你是沾了她的光,才能嫁給我,把領舞讓給她不是應該的嗎?”
宴司年說得毫不避諱,許知夏卻沒有如往常那樣心如刀割。
“那我們離婚吧,我不想沾誰的光。”
那邊的怒意戛然而止。
宴司年甚至有些小心翼翼地問:“你是哪裏不舒服嗎?怎麼突然就胡言亂語了。”
不,是認真的。
明天許知夏就會去申請離婚。
可許知夏還沒來得及回答,林楚楚柔柔的聲音便傳來。
“司年,知夏不肯來嗎?她是不是還生我的氣?她心裏不痛快,發發脾氣也是正常的,不然我去給她道歉吧。”
“楚楚,你說什麼呢,她偷走了你的幸福,現在讓讓你怎麼了。而且這是我決定的,誰也怪不到你頭上。”
經過林楚楚的打岔,宴司年對許知夏的態度重新變得冰冷。
“許知夏,發脾氣也要有個度!別以為提離婚就可以爭寵,小心弄巧成拙!
“既然如此,你想來我也不會讓你來了,免得破壞楚楚的心情。你就在家裏好好反思吧。”
電話被宴司年掛斷。
隻剩“嘟嘟嘟”的忙音,像一把錘子,狠狠敲打在許知夏心上。
宴司年再次徹夜不歸。
自從林楚楚回來後,許知夏已經記不得這樣的情況有多少次了。
最初,她煎熬得徹夜難眠。
也曾鬧過,宴司年隻會一臉不耐,斥責她思想齷齪,說他和林楚楚是純潔的友誼。
如今,不再有期待,許知夏閉上眼睛很快便睡著了。
第二天一早。
許知夏去找經理批假條,申請離開幾天,去一次滬市。
她解釋,自己找到了家人,要去滬市辦一些身份驗證手續,為出國做準備。
經理恍然:“怪不得你要轉業,原來是要去國外和家人團聚啊。隻是這樣一來,你和宴總之間,豈不是真的就......”
宴司年名下管著幾個敏感行業,是斷不能出國的。
半晌,經理歎口氣:“哎,我理解你的決定,畢竟還是家人重要。”
“什麼家人?”
門外,宴司年大步走了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