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思考,裴時櫟覺得是自己多次示好,才會助長了夏如棠的氣焰。
女人就是不能慣著!
於是,連著一周,裴時櫟沒有再理會夏如棠。
這天,公司召開股東大會,裴時櫟端坐在主位上,聽著員工彙報第三季度業績情況。
會議室大門突然打開。
夏如棠走在前頭,身後跟著一批媒體記者。
裴時櫟騰地站起身,“夏如棠,你在搞什麼!”
“沒什麼,隻是覺得股東們應該有知情權,順便爆料給記者,我還能掙點爆料費。”
夏如棠眯著眼睛笑了笑,“不然你給我那點錢,還不夠當零花錢呢。”
裴時櫟盛怒,“你瘋了!”
“是,我瘋了,你逼的。”
夏如棠看向滿臉疑惑的股東們,“我有一份資料想給各位看看,這些年公司多個盈利項目背後到底是誰在出力。”
說著,夏如棠從包包裏掏出一疊文件,馬上就有一名記者主動上前幫著分發下去。
裴時櫟對著助理下令,“去!把保安都叫上來,讓他們將這些人通通趕出去!”
“裴總,您心虛什麼?”
一名記者舉著攝像機對準裴時櫟,“難道真的像夏小姐說的那樣,您都是靠她才能把公司做起來的嗎?”
“一派胡言!”
裴時櫟氣急敗壞,“我們兩個在鬧矛盾,女人生氣起來什麼話都說得出口,你們連瘋女人的話都信,我才要質疑你們的專業素養!”
“夏小姐說的話到底是真是假,看資料就能辨別,您這麼急著趕我們走,難道不是心裏有鬼嗎?”記者再次反駁。
“你......”
裴時櫟氣得渾身發抖,盯著夏如棠,眼珠子都快要掉出來似的。
而夏如棠怡怡然地抬手環抱在胸前,等著股東們翻閱資料完畢。
本來裴時櫟肯配合做好股份分割,她並不想鬧到這一步。
不管怎麼說,這家公司也有她的心血。
可惜,裴時櫟貪婪且不講道義,那就怨不得她下狠心了。
這份資料裏麵包含了合作公司曾經參與項目的第三方證明,以及項目書的原始版本,連帶著公司第四季度的計劃書,都是她上個月寫出來。
這些東西足以證明,公司能夠穩定盈利,背後都是她在運營。
股東們一個個麵色沉重,看向裴時櫟的眼神很是複雜。
他們都以為裴時櫟聰明能幹,年少有為,沒想到,是個靠女人的草包。
其中一名股東朗聲開口,“裴總,你這麼做就不厚道了,既然是夏小姐主導公司項目,怎麼能沒有夏小姐的名字?”
“外人不了解情況就算了,你還瞞著我們這幫股東,你這麼做,讓我們以後還怎麼信任你?”
“就是!”
“......”
其他股東紛紛附和,場麵一度陷入混亂。
裴時櫟急得臉都紅了,支支吾吾半晌,說不出個所以然來。
隻有記者們高興,趁機迅速按下快門,腦子裏已經編出一篇篇熱門稿件。
夏如棠看著記者們取材差不多了,這才緩緩出聲,“我今天過來,隻想拿走屬於我的那部分,希望在座的各位能幫我做個主。”
“我在解除婚約的時候就向裴時櫟提過分割股份,是他沒答應,隻肯給我啟動資金,我才會走到這一步。”
“啟動資金本就是我的錢,那我這些年為公司辛苦付出算什麼?”
聽見這番話,股東們更是群情激憤。
“裴總,你怎麼能這麼做事!”
“裴總,你今天真是讓我們大家夥刮目相看!你竟然是這種人!”
“早知道你行事如此惡劣,我們哪裏敢跟你合作啊!”
“......”
麵對眾人的責怪唾棄,裴時櫟慌了神,為了穩住局麵,隻能強撐起氣勢。
“各位先聽我說,最近我和棠棠是鬧了點矛盾,沒能處理好,我......”
“我們已經解除婚約,分割完股份,我們就徹底撇清關係。”
夏如棠沒給裴時櫟圓場的機會,平靜沉穩的嗓音輕易地蓋過他。
“公司後續該如何發展也跟我沒有任何關係,今天我拿走屬於我的東西,也真心祝福各位能越來越好。”
後半句話,在此時聽來,更像是陰陽怪氣。
股東們心裏直打鼓,夏如棠撒手不管了,裴時櫟真的能撐起這家公司嗎?
可,夏如棠話說到這地步,還當著眾多記者的麵,這股份是非分割不可了。
眾人麵麵相覷,用眼神推出一名德高望重的股東,由他起身做主。
“行,夏小姐的意思,我們都清楚了,一切就按夏小姐說的辦,盡快走流程,還給你應得的那部分。”
夏如棠頷首微笑,“好,謝謝。”
眼瞧著夏如棠轉身要走,那名股東急急地喊住她,“夏小姐,你能跟記者們說一聲,不要發出去,可以嗎?”
夏如棠回頭,漫不經心道:“以他們的速度,怕是已經傳出去了。”
“......”
眾人啞口無言。
顯然,夏如棠這一趟過來,就沒想過要放裴時櫟一馬。
看著夏如棠揚長而去,裴時櫟掐死她的心都有了!
......
走出寫字樓,夏如棠仰頭看向藍天,心情十分舒暢。
接下來就等著錢入賬!
先用這筆錢好好享受剩下的人生,順便找更好的醫生,要是真治不好了,就全部捐給福利基金。
反正她的錢,一毛都不能留給裴時櫟。
夏如棠正盤算著,眼角餘光瞥見一抹熟悉的身影,定睛一看,不由得驚訝出聲,“藺先生,你怎麼會在這裏?”
“見客戶。”
解釋完,藺世霆看了一眼她身後的寫字樓,“夏小姐來這裏做什麼?”
“處理一點破事。”
夏如棠走向藺世霆,正所謂一回生二回熟,這已經是第三回見他,倒也沒有那麼怯場了。
“順利嗎?”藺世霆問。
“還行。”
說完,夏如棠忽然想起離開時裴時櫟落在她身上的眼神。
這件事鬧大了,裴時櫟肯定不會輕易放過她。
前陣子又一直往她家裏送東西,今天過後,估計裴時櫟會親自找上門。
此時想想,夏如棠有些頭疼。
見她皺眉頭,藺世霆低聲詢問,“怎麼?還有問題?”
“嗯......”
夏如棠沉吟片刻,抬眸看著藺世霆,越看越覺得他是個很好的庇護傘。
像他所言,裴時櫟絕對不敢把手伸到他那裏。
“藺先生,你之前說的話還算數嗎?”
生怕藺世霆貴人多忘事,夏如棠補充道,“如果我真心想甩開裴時櫟,你要幫我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