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前你隻是碰巧摔到水裏,才能發現陰生釘。依我看,你根本沒本事將其處理!”
“你說得對,我確實處理不了。”我並不爭辯,反而點了點頭。
陰生釘越長,效力就越凶猛。
而地勘協會下麵,是九根十寸多長的陰生釘。按照我的推斷,隻比當初的江中惡龍弱上幾分。
若是我全盛時期,可以處置。
可我如今滿身是傷,根本應付不了。
聽到我這話,陸明僵在原地,諷刺的話全都噎在了嘴裏。
我如此幹脆的承認自己不行,倒把他整不會了。
“弄了半天,原來是本事不夠。”
“那我們也沒法強求。”風門的幾人紛紛搖頭歎息。
“大難當前,隻能我們自己來擋!各位叔叔,我們齊心協力!”陸明沒空再理我,此刻摸出尋龍尺,大步走到井邊。
楊壽安聞言不顧自己的虛弱,立馬起身。
“楊老,您還是休息一下吧!”王兆憂慮道。
“不用,楊某在一線幹了一輩子,難道還躲你們背後不成?”楊壽安甩開王兆的手,“覆巢之下無完卵,我自當拚盡全力!”
看著老人決絕的樣子,我不禁動容。
當初爺爺入江,也是有著這般絕不彎腰的骨氣。
“不錯,風門的命運都在我們手中!”
“咱們團結一心,闖出一條生路!”受到楊壽安的激勵,王兆等人互相對視一眼,紛紛摸出羅盤。
“嗷!”王富貴被這氣氛感染,突然怪叫一聲爬了起來。
“你幹嘛?”王兆還以為他發瘋,被嚇了一跳。
“我也不知道我要幹嘛!”王富貴一臉熱血沸騰,尷尬了片刻,問道:“我能幫上啥忙?”
“你會安宅經不?”陸明問他。
“不會!”
“那你會分金點穴嗎?”
“不會!”
“那你特麼會啥!”
“我......我一腔熱血!”王富貴尷尬的拍拍胸脯。
“一腔熱血有個鳥用,滾犢子。”陸明不想再搭理他,手持尋龍尺,在地上快速畫起符文。
畫完一篇安宅經,他一步跨出,站在井蓋上方。
旋即俯下身子,將尋龍尺插入井中。
“起!”他大喝一聲,雙手抓著尋龍尺往外拉,好像在跟井裏的東西拔河一樣,渾身青筋暴起。
“幫忙!”楊壽安抓準時機衝上前。
王兆等人也手捏印訣,握住尋龍尺,用力往外拔。
嘎吱......
眼見著陰生釘,有了些許鬆動。
砰!
可下一秒,尋龍尺竟是陡然炸開,將幾人炸的連連後退,手上鮮血淋漓!
“為什麼?”陸明嘶嘶喘著粗氣,滿臉的不解。
按照他的判斷,他們共同出力,應當能把這根陰生釘拔出來。
可為何,還是慘敗收場?
我這時開口:“九根陰生釘共成一體,想拔出其中一根,就會同時受到九根的氣息牽連。
所以你想直接做法去拔,是絕對拔不出來的。
依我看,知己知彼才能百戰百勝,你們得先弄清楚陰生釘的來曆才行。”
“哼,說的頭頭是道,也就嘴上逞能。”陸明往地上啐了一口,“有種你說說看!”
我瞥他一眼,平靜道:“陰生釘煉製手法繁雜,一般人,可拿不出九根這麼長的陰生釘......”
我說到這裏,楊壽安已經隱隱意識到什麼,眉頭緊皺。
“而天下能有如此大手筆的,隻有一家!”我接著說。
“驚門!”不等我說完,楊壽安就驚呼一聲。
“不錯。”我點頭。
驚門作為八門之首,家大業大,對他們來說,拿出九根陰生釘並不難。
“居然是他們!”眾人對視一眼,都有些驚疑不定。
“知道是驚門又如何?”陸明則是不屑。
“知道是驚門,就能去找幕後黑手。”我說。
“切,驚門香火繁盛,成千上萬的弟子,去哪裏找?你說的不過是一席空話罷了!”
陸明指著我,冷冷道:“靠你一張嘴,難道就能把事情解決嗎?”
我沒說什麼,視線默默轉向王兆。
王兆目光躲閃,不敢與我對視。
“王兆,事到如今你還要瞞著嗎!”我猛然起身,爆喝一聲,把所有人都嚇了一跳。
尤其是王兆,嚇得直接蹦了起來。
“我瞞著什麼了?我......”
王兆還想辯解,我不留情麵將其打斷,罵道:“你惹了驚門的人,如今驚門來報複!
可到了這個關頭你還不肯說實話,你難道真想拉著整個風門陪葬!?”
昨天遊方道士曾來報信,說有驚門的人要對付我們。
而這陰生釘,正是他們的手段!
他們是衝著王兆來的!
我先前猜到這一切,所以故意在旁邊看戲,讓他們去處理陰生釘。
等他們吃了陰生釘的苦頭,我再出來揭穿王兆,免得他繼續嘴硬。
此刻我話音落下,在場所有目光都審視般落在王兆頭上。
哪怕是王兆這個老狐狸,額頭上也冒出細密的冷汗。
“王兆,怎麼回事?”楊壽安問道。
王兆低頭不語。
“不說算了,你就瞞著吧,等陰生釘發作,你家破人亡,風門支離破碎,到時候大家一起死!”我冷冷道。
“事已至此,我說了難道就有用嗎?”王兆咬牙。
“你真以為我處理不了小小幾根陰生釘??”我盯著他,忽然自信一笑,
“我隻是不喜歡別人騙我。你騙了我,所以我不想幫你。但你若說出實話,我彈指可將陰生釘覆滅。”
彈指可將陰生釘覆滅!
聽到這話,幾人都滿臉古怪,一副看人酒後吹牛的表情。
唯有王兆,臉上驚疑不定。
想起我之前一掌覆滅五猖兵馬咒的事情,他似是下定決心,一咬牙道:“行,我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