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才發現,放手原來這麼輕鬆。
對自己好,其實這麼簡單。
我也料到了,鄭雨吟今天生日不會在家裏過。
晚上我一個人去逛了超市買菜,買了我愛吃的牛排,順帶了一瓶紅酒,在家自給自足,喝到微醺睡著了。
睡到半夜,我迷迷糊糊感覺有人鑽進了我的被子裏。
掀開被子一看,是鄭雨吟。
今天晚上忘反鎖門了。
夜裏十二點,鄭雨吟鑽了進來。
她委屈巴巴的看著我,鮮少有這樣落寞又難過的眼神,熾熱的盯著我,環住了我的腰。
“我等了好久。”
我不明所以,身子緊繃著,一刻也不敢鬆懈。
“你等什麼?”
“我在等你!”
鄭雨吟帶著哭腔質問我。
“你忘記我生日了嗎?你為什麼沒有給我發信息,為什麼沒有給我準備驚喜,為什麼一句問候都沒有?”
“每一年生日,你都會第一時間祝賀我生日快樂。”
“為什麼今年沒有?為什麼沒有給我禮物?為什麼忘記我了......”
說著。
她的眼淚啪嗒啪嗒落下來。
染濕了我的衣服。
溫熱的感覺沁在我的胸口處,讓我體內仿佛有一股熱量在湧動。
我聲音沙啞了,腦子卻格外清楚,望著天花板半響才出聲。
“可能是因為......”
“不夠愛了,對你不夠愛了,就不想再做這些事了。”
這話一出,我明顯感覺鄭雨吟身子僵住了。
那一刻她好像忘記了呼吸一樣,在我被子裏特別安靜。
我不知道她是難過還是憤怒,又或者更多的是厭惡。
因為之前我愛的太深,分享欲太濃,總是被她嫌棄。
她無數次對我說過“我人生中的感情很豐富,我不可能隻圍著你一個人轉”。
還有“我並不是你一個人的專屬”、“你太有控製欲了,讓我很累”等等之類的話。
如今我聽進去了。
她為什麼又不滿意?
緩過神後,鄭雨吟的哭聲更濃烈了。
以往我看見她哭,看見她不開心,我總是心裏酸酸的疼。
可現在,我沒來由的煩。
趁著這個機會,我想和鄭雨吟攤牌。
“其實我有些話想和你說,不如今天就說個清楚吧!”
我掀開被子,坐起身,鄭雨吟卻好像觸電一般彈跳起來,她局促的站在床邊,咬著唇不肯聽我繼續說下去。
“我不聽!我也不想和你說!”
不等我繼續說下去,鄭雨吟就摔門走了。
她回了主臥,就坐在飄窗上,斷斷續續的哭聲從窗戶口傳過來,讓我聽得一清二楚。
她哭了好久,聲音都抽搐著,很可憐的樣子。
但我真的沒有心思靜下來,反而覺得悶。
我幹脆起身穿外套,拿了鑰匙出門,在小區對麵的網吧裏湊合了半宿。
直到早上八點,我被鬧鐘吵醒,才匆匆忙忙回了家換衣服準備上班。
剛進門。
卻瞥見門口擺了一雙男士皮鞋。
未等我反應過來,一個身影躥了過來,朝著我臉上狠狠打了一拳!
“你還是人嗎?丟她一個人在家,你就不怕她出事?!”
男人的怒吼聲,以及臉上發麻的疼痛讓我瞬間清醒。
抬頭一看,是鄧凱來了。
鄭雨吟聽見聲音驚慌失措的從主臥跑了出來,身上還披著鄧凱的外套。
我覺得紮眼,狠狠盯著鄧凱吐了口血唾沫。
“我不是說過,別隨便把男人帶回我家?”
鄭雨吟語塞,神情慌張極了。
“林炎,你聽我解釋,昨晚是我不舒服......”
鄧凱著急忙慌的將鄭雨吟拽到身後,像她的靠山一樣出麵朝著我怒吼。
“你他媽的還好意思問!要不是我來,雨吟很有可能出危險你知道嗎!”
“昨天晚上你惹得她哭,她傷心過度,哭到抽搐,連說話都很困難!”
“是我趕來送她去了醫院,醫生說她呼吸堿中毒,要是再繼續哭下去,很有可能會窒息!”
“哦。”
我淡淡的應了一聲,打開手機,發現裏麵沒有一條關於鄭雨吟的信息和電話。
我笑了笑道:“既然如此,她為什麼沒有打電話給我?”
鄭雨吟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