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螃蟹答應了一聲,看著周圍的紙屑皺起眉頭。
白良直接繞過楚天瀾,向內宅走去。
楚天瀾愣在原地,似乎沒有搞清楚狀況。
“等等!”
楚天瀾一下子叫住了白良。
白良懶懶散散地回過頭,說道:“楚三小姐,還有事嗎?”
“你......你......”楚天瀾指著白良。
白良淡淡地看著她。
“你聽清楚我剛才說的話了嗎?我要退婚!從此以後,我們的婚約就作廢了!”
“我聽清楚了,你還把婚書給撕成碎片了呢。”
白良翻了個白眼,說道:“沒別的事你可以走了,我很忙。”
說完白良繼續往裏麵走去。
開什麼玩笑!這到底怎麼回事!
楚天瀾瞪大了眼睛,難以置信地看這白良的背影。
“你難道不知道,由女方上門退婚,男方會有多麼難堪嗎?”
“你就......一點反應都沒有嗎?”
白良停住了腳步,轉過身看著楚天瀾。
“那麼楚三小姐你希望我有什麼反應呢?”
為什麼?為什麼他會毫無反應?難道他對楚家的退婚沒有絲毫感受?
難道自己親自上門悔婚,他就一點都不覺得不甘心嗎?
這個時候他不是應該憤恨地咬破手指,寫下一紙休書,然後大喊什麼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莫欺少年窮,接著約定三年以後雪恥之類的嗎?
“楚家三小姐,老實說你今天上門悔婚倒是省了我不少力氣,就算你不來我早晚也得去楚家。”
白良皺著眉頭看了看四周,說道:“隻不過下一次,不要亂扔垃圾,這裏剛剛清理出來沒多久,打掃起來很不方便的。”
就連螃蟹那張冷峻如冰的臉都忍不住露出了笑意。
以前隻以為白良殺人不見血,沒想到他諷刺別人的時候也是不見血啊。
這一番話明擺著是說自己根本沒有把楚家和楚天瀾放在眼裏,楚天瀾剛才那一番表演,在他眼中猶如跳梁小醜一般。
如此羞辱,她楚天瀾何曾忍受過?
從小到大,楚天瀾都以羞辱和奚落同齡人為樂,即使是那些身份地位遠遠高於自己的人,也要畏懼楚家的權勢,對自己卑躬屈膝。
而這個白仁笛,這個白家餘孽居然敢不把自己放在眼裏。
開什麼玩笑!
“你給我站住!”楚天瀾惱羞成怒,臉上早已沒有了一開始的鎮靜和從容。
取而代之的,是扭曲和憤怒。
白良有些不耐煩,說道:“到底還有什麼事?”
“你說你早晚會去楚家,這是什麼意思?”
“意思你應該很清楚不是嗎?”白良淡淡地道,“這一紙婚約我根本不放在眼裏,就算你不解除我也要解除。你跑來這一趟替我省了不少功夫。”
“你說什麼!你要解除婚約!”楚天瀾瞪大了眼睛。
這個人瘋了嗎?楚家的婚約是多少豪門子弟夢寐以求的,有的人奮鬥一生擠破腦袋也想要在楚家擠到一席之地。
而現在,這個人居然當著自己的麵提出要解除婚約?
白良翻了個白眼說道:“楚三小姐,你忘了你是來幹什麼的嗎,是你要解除婚約,不是我。雖然我的想法也差不多就是了。”
“你這是什麼意思!你憑什麼解除婚約!”
楚天瀾一張俏臉氣得通紅,說道:“你憑什麼看不起楚家!就憑你是白家的少爺?別忘了,你們白家在我們楚家眼裏,隻不過是一隻螞蟻!”
“而且現在白家已經不複存在,你隻不過是一個殘存的白家子弟,你以為自己還能夠在我麵前擺架子嗎?”
“你......”
楚天瀾說著說著,忽然發現白良看著自己的表情居然十分愉悅,這才發現,自己現在反而成為了被白良戲弄的對象。
原本她想在白良身上找的樂子,想看著白良憤怒咆哮和不甘心,結果都變成了白良從自己身上取的樂子。
白良看到楚天瀾停下不說了,白良這才緩緩走上前。
“楚三小姐,既然你這麼不甘心,看在你是個女人的份上,我就跟你說明一下吧。”
白良再次看向楚天瀾的時候,臉上的神情已經冷若冰霜。
“不要以為你們楚家有多麼了不起,在我眼裏,楚家也不過是一群待宰羔羊,惹惱了我,我照樣可以像對付韓家和趙家一樣,讓楚家上上下下,雞犬不留!”
“你......”
“這一紙婚約,我根本不放在眼裏。倒不是因為我對你有什麼意見,隻不過因為我已經有了心上人了。”
“什麼......”
這句話可不得了,甚至比白良在楚天瀾麵前蔑視楚家更加嚴重。
楚天瀾這種天之驕女,視尊嚴高於生命的人,怎麼能夠容許自己曾經的未婚夫愛上別的女人?
這豈不是說,自己被其他女人給比下去了?
“是誰!你說的人是誰!”
“這與你有關係嗎?”
白良剛一說完,韓雨柔在一旁輕輕挽住了白良的胳膊,說道:“是我。”
白良有些吃驚地看著韓雨柔,卻發現韓雨柔看著自己,臉上表情十分的開心。
看起來,自己剛才那番話已經讓韓雨柔明白她在自己心裏的分量。
“你......你是什麼人!”楚天瀾一雙美眸怒視著韓雨柔。
“我叫韓雨柔,是他的愛人。”韓雨柔微笑道。
楚天瀾氣得幾乎咬碎滿嘴貝齒,說道:“這女人比我好在哪裏?難道我長得不如她美嗎?”
白良心想這個楚天瀾還真是跟趙嬌蘭又異曲同工之妙啊,女人的嫉妒心難道都這麼變態嗎?
“在我心中,世上沒有人能夠跟她相比。別說是你區區一個楚家三小姐,就算是一國的公主,也及不上她一根汗毛。”
白良這番話,幾乎讓韓雨柔幸福得要暈過去。
楚天瀾冷冷地看著白良,冷笑道:“好啊,真沒想到你居然還是個浪漫主義者!”
“話已經說完了,請你回去吧。我接下來要處理自己的事情了。”
說完,白良再也不朝楚天瀾看一眼,這個女人已經浪費他太多時間了。
楚天瀾傻愣愣地站在原地,這一場自己導演的退婚鬧劇,簡直成為了一場自取其辱的表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