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趁著他們不在家我把家裏的東西打包好。
顧遠山下班回家後,告訴我棉紡廠的入職手續他已經幫夏語蓉辦妥了。
“素馨,你這份恩情我會記在心裏一輩子的。”
“到時候等廠裏給語蓉分了房子,我們就可以過二人世界了。”
我看著他笑了笑,隻字未言。
他又開口:“今天廠辦拿了兩張電影票明天中午咱們去看吧。”
我本想拒絕,但想著反正也是他欠我的,索性就答應了。
第二天中午,我剛等到顧遠山騎車過來。便見到後座上一臉笑意的夏語蓉。
“嫂子,我聽說你和遠山哥今天中午要去看電影,所以厚著臉皮跟來的。”
“你不生氣吧。”
我笑了笑,“看場電影而已,和誰不都一樣。”
顧遠山有些詫異我會這樣說,因為我曾說過電影隻有和親密的人一起看才有感覺。
到了電影院後,因為恰逢休息日裏麵很空。
正當屏幕上開始播放時,外麵傳來一聲喧嘩。
“不好了,上麵著火了。”
滾燙的濃煙讓我瞬間喘不上氣來,因為我的父母就是死於一場大火之中,我下意識地緊緊拉住顧遠山的胳膊。
他用力回握我,讓我的心逐漸平靜,可就在即將出去時房梁上的一根斷木砸了下來。
顧遠山下意識地鬆開了我的手護住夏語蓉出去了。
“轟”的一聲,我的眼前被大火包圍,而我的心也仿佛被撕碎了一般。
再次醒來,就看見顧遠山一臉愧疚地坐在病床前。
“素馨,對不起,是我一時著急光顧著語蓉了。”
“好在你沒出事,我保證不會再有下一次了。”
我看了眼自己胳膊上的燙傷。
曾經在我舉目無親的時候,是顧遠山出麵幫我解決了想要霸占我房子的親戚。
如今他選擇拋下我去救自己的青梅。
正好,恩怨兩清,互不相欠。
接下來幾天,顧遠山總是跑上跑下穿梭於兩個病房間。
隻是每到晚上,他說要來陪我,卻總會被夏語蓉一次次的理由給叫走。
而我因為火災後的心理創傷過大,導致整晚睡不著覺,坐在病床上直到天亮。
很快,到了最後一天。
顧遠山陪我吃完飯後見我收拾整齊的衣服問道。
“真的要出院嗎?再住幾天吧,語蓉還沒好,這樣方便我照顧你倆。”
我搖了搖頭,"不用了,在這裏我睡不好。"
他還想說什麼見我態度堅決便點頭,“好,那你回家照顧好自己,等語蓉出院後我給你做你喜歡吃的獅子頭。”
我提著包裹的指尖發白,“不用”兩個字正要說出口時。
顧遠山的大哥大響起了呼機,我知道他又要走了。
果不其然,掛斷電話後他說語蓉身體又不舒服了。
我點頭,可他卻沒走,而是拉住我的手道:
“素馨,我保證這是最後一次了。”
“以後我絕對不會再丟下你。”
顧遠山,可這一次是我丟下你了。
待他走後,我飛快回到家拿起行李箱。
看見床上已經擺著簽好字的解除報告。
一筆一劃的名字,向刀子一樣戳進我的心。
良久,門口傳來了鳴笛聲。
我知道接我的人來了。
在桌上留下一張紙條,上麵寫著,
“你我之間,再無關係。”
然後拎包出門。
這一走,
我絕不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