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婉外麵冷,我們回包廂和他們打聲招呼就回家。”
許清婉沉默著點了點頭。
她為了避開江臨州的觸碰,故意走得很慢跟在後頭。
兩人就這樣一前一後的走回去。
包廂裏,蘇蔓蔓高興的聲音感謝聲,穿過厚重的大門傳到江臨州和許清婉耳朵中。
“感謝張氏集團能把單子給蘇氏承接,在這裏我僅代表我們公司敬貴公司一杯,也感謝江氏的江總能割愛,雖然他現在不在......。”
江臨州渾身僵硬又尷尬。
回眸看向許清婉不知該如何解釋。
隻好黑著臉推開門,想去質問蘇蔓蔓。
沒想到對方一見到他,便將手裏喝過的酒杯塞他手裏。
勾唇笑了笑:“說曹操曹操到,江總可要把這杯感謝酒給喝了。”
她的兩頰通紅,一副喝醉了的摸樣。
江臨州也找到好的借口,扭頭向許清婉解釋。
“婉婉她喝醉了,剛剛都是在胡說。”
沒等許清婉回話。
蘇蔓蔓便迫不及待地抬手指著她問。
“許秘書是不是想先回去啊?”
“剛好我車子就在樓下,可以先送你回去,江總要留下來和我們喝一杯,許秘書你應該不會介意吧?”
蘇蔓蔓一邊說著,一邊忙拿起酒瓶給江臨州倒酒。
包廂裏眾人探究的眼神,不斷在她們三人之間流轉。
許清婉受不了,轉身離開。
為了一個不值得的男人和另一個女人去掙去搶。
將自己變的麵容扭曲,失了最基本的風度。
這是她絕對不會做出來的事。
江臨州見許清婉頭也不回地走了,深知是被氣到了。
他緊緊蹙起眉頭,眼神中展露出凶光。
一把將手裏的杯子甩出去,朝蘇蔓蔓嗬斥。
“蘇蔓蔓!”
江臨州隻喊了一聲她的名字。
蘇蔓蔓便嚇得渾身顫抖,哆哆嗦嗦解釋著。
“我......我......”
江臨州不耐地斜睨了她一眼,眼神淩厲的掃過在場所有人一字一句道。
“許秘書不久之後將會成為我的妻子,我未來孩子的母親,也警告別人能端正自己的位置!”
說到個別人的時候,江臨州的眼睛直直盯著蘇蔓蔓。
她的臉上迅速爬上紅暈,雙手緊握成拳。
江臨州沒有時間再去和蘇蔓蔓拉扯過多。
他放完話,便邁開大長腿走出去。
許清婉在酒店門口吹了五六分鐘冷風,終於等來了一輛的士。
剛打開車門坐進去,身後便傳來江臨州的呼喊聲。
“婉婉你先聽我解釋......”
“你還是先把蘇小姐扶起吧。”
許清婉神色淡淡打斷他的話。
江臨州疑惑回眸看去,蘇蔓蔓追隨他跑下來不說,還摔倒在酒店大廳裏。
臉上那淚眼盈盈的委屈樣,誰看了都得說句真是個小可憐,
許清婉冷下聲音,和司機說。
“我們走。”
不過一瞬間,等江臨州再回眸時車子已經啟動。
任憑江臨州怎麼在後頭追,車終歸比人快。
很快出租車成為一個小黑點,消失在江臨州眼中。
他臉上的迫切神色消失,轉而變得眼神狠厲,直直朝蘇蔓蔓走去。
“是誰讓你下來的?”
他的大掌死死鉗製住蘇蔓蔓的臉質問道。
嚇的蘇蔓蔓眼中的淚水,撲簌簌的落下。
一滴一滴砸在江臨州手背上。
“我隻是氣不過!”
“憑什麼她能輕易獲得你的愛,而我們明明都要官宣結婚了,你還對我這樣冷漠。”
似抱怨,也似家中婦人卑微的向外頭的丈夫,索求哪一點點可憐的愛。
江臨州鬆開骨節分明的手,眼底的冷模遮掩不住的往外冒。
厲聲警告道:“我們是商業聯姻不領證不辦婚禮,一切都是假的!唯有我愛許清婉想娶她為妻是真的,我最後再警告你一次,不要再去招惹我老婆!”
蘇蔓蔓心頭一驚。
臉上慌張神色外露,不過一刹那,她便調整好露出委屈巴巴的神情。
“可我心口疼~。”
她一邊矯揉造作的說著,一邊將江臨州的手放到她胸前。
見江臨州仍舊蹙著眉,一臉不爽的摸樣。
蘇蔓蔓也顧不上其他,俯身湊到他耳邊輕咬他耳垂低聲說。
“家裏新買了幾套小衣服,你和我一起去試試合不合身嘛。”
溫熱的呼吸就這樣噴灑在江臨州耳邊,逐漸蔓延到他眼前。
令江臨州心中癢意騰升。
他一把將蘇蔓蔓撈進懷裏,啞著嗓子說。
“就半個小時。”
江臨州想著左右不過半個小時的時間,推遲晚點回去哄許清婉也沒事。
到時就說公司有急事要開會。
許清婉不僅不會生他的氣,還會關心他為了公司操勞。
月影婆娑。
許清婉坐的出租車開進別墅院外。
訓練有素的西裝團隊排成兩排,為首的中年女人戴著金絲眼鏡緩緩拉開車門。
“小姐,夫人派我來接您回家。”
回家。
孤寂20多年的許清婉,此刻才感受到她有家了。
一個不會背叛,沒有謊言欺騙她的家。
戴著金絲眼鏡的女人說她姓張,稱呼她為張管家就好。
這次提前過來,是聽說華國這有兩個大家族要聯姻,怕會有動蕩就提前來接許清婉走。
她腦海中浮現出江臨州和蘇蔓蔓拉扯的畫麵。
難以抑製的心痛,使她迫切想離開。
“可以現在就走嗎?”
她小心翼翼問出口。
張管家臉上燦然一笑回應道。
“當然。”
許清婉鬆了口氣,心頭縈繞的憋屈感悄然散掉。
真好,能揮一揮衣袖,不再和她們攪合和一起了。
張管家代領的團隊動作很快,她的東西很快被收拾好裝箱一一擺放在客廳。
許清婉粗粗看了幾眼,重的金屬製品讓張管家聯係廢品公司拖走,輕的衣服鞋子包包什麼的統一捐給愛心組織,派發給那些寒冷冬天沒有衣服穿的人。
不消一會,東西全部處理幹淨。
張管家拎著幾幅畫,走到我麵前輕聲問。
“小姐,你看這畫......”
許清婉接過畫框,一幅幅擺放開。
這些都是和江臨州確定關係後,每年生日時他畫給許清婉的。
18歲的畫,是她站在這棟別墅花園裏笑的樣子。
20歲的畫,是她係上圍裙在廚房裏忙碌給江臨州做飯的樣子。
......
24歲的畫,是她去年為公司簽約下上億大單拿獎牌的樣子。
江臨州的筆鋒很細膩,將許清婉畫的惟妙惟肖。
隻是樣子越來越不像原來的她。
許清婉閉了閉眼,啞聲喊張管家。
“找把剪刀給我。”
下一秒“擦啦”聲響起,緊接著就是各種“擦啦”。
許清婉親手將畫全部劃開,額頭冒出細細汗水被她抬手抹掉。
將剪刀遞回給張管家,轉身頭也不回的說。
“丟院子裏燒了吧。”
許清婉留下的必需品全部裝上車。
院子裏的畫框燒成了黑炭,火焰漸漸下了起來。
張管家打開車門朝許清婉說。
“小姐我們先去機場,剩下的他們會處理好。”
許清婉最後再看了眼別墅,向張管家點頭鑽進車裏。
手機突然“叮鈴鈴”的響起江臨州的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