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裏,秦釗睡得並不安穩,出了一身黏膩的汗。
天微亮時,孟嬈將他叫醒。
他半睡半醒嘟囔著推開她,她卻好像完全不嫌棄他的一身臭汗,湊上去親吻他的唇。
所有的瞌睡在一瞬間清醒,秦釗幾乎是下意識想要推開她,又強忍了下來。
「我還沒刷牙。」秦釗克製的別開頭,躲了一下。
好在孟嬈的唇沒有逗留,一觸即分。
「幹嘛,我又不會嫌棄你。」
「終於把你叫醒了,我還以為我抱了個小火爐呢。」
「嗯?」
孟嬈把秦釗從床上拖起來:「你不知道自己在發燒麼?快起來,我帶你去醫院。」
秦釗想,自己大概是在車裏窩的一宿著涼了。
雖然覺得不是什麼大問題,洗個熱水澡休息一下就好,奈何習慣使然,抗拒不了孟嬈的執拗。
隻能乖乖起床簡單梳洗,隨她一起去醫院。
在醫院急診室,我們遇到了何嘉恒。
他似乎身體也有些不適,臉色看起來不太好。
孟嬈剛才還閑適恬靜的臉,瞬間緊張起來。
她陡然鬆開秦釗的手,幾步衝到何嘉恒麵前,抓住他的胳膊緊張的問:
「嘉恒,你怎麼了?怎麼來醫院了?」
何嘉恒朝她笑笑,視線越過孟嬈與秦釗四目相對。
「我就是剛回國,有點水土不服。這位是?」
孟嬈神情一滯,回頭眼神閃爍的看了一眼秦釗,支支吾吾的解釋:
「他是我朋友,身體不舒服,我陪他來看看。」
秦釗心下了然,孟嬈並不想何嘉恒知道自己和她真正的關係。
何嘉恒點點頭,抬手指指前方的診療室:「那不耽誤你們了,我先看診去了。」
他的神情有些哀怨,落莫的就要獨自離開。
眼看著何嘉恒就要離開,孟嬈想也沒想,上前扶住有些虛弱的他靠在自己身上。
轉身對秦釗說道:
「嘉恒他人生地不熟的,我不放心他,你先自己去看診吧。」
秦釗不知為何,看到何嘉恒的那一刻,忽然就覺得渾身都不舒服。
頭也暈,身子也酸,整個人軟綿綿的,一點力氣也沒有。
他本能的拉住孟嬈的手:「你不陪我了?」
孟嬈下意識甩開秦釗,眉頭緊蹙。
「秦釗,你怎麼回事?剛才在車上不是說自己好多了麼?」
秦釗無力的往牆上靠了靠,沒有回話。
孟嬈此時一心都撲在了何嘉恒身上,也顧不上秦釗,扔下這句話後,她扶著何嘉恒便朝另一個方向的診室走去。
秦釗嘲諷的扯扯嘴角。
剛才還在自己身邊噓寒問暖的女人,轉眼就頭也不回地奔向另一個男人。
不知該敬她情真意切,還是恨她虛情寡義。
秦釗苦笑著搖搖頭,轉身往自己的診室走去。
護士先給他測了體溫,結果剛剛真的不是心理作用。
體溫直線飆升到四十度。
應該是最近工作忙抵抗力低,導致病毒侵入,感染上了流感,需要輸液治療。
秦釗習慣性的打電話給孟嬈。
連打了兩次都被掛斷,他才反應過來是自己自討沒趣了。
習慣真是最可怕的東西!
秦釗收起手機,獨自一個人去排隊取藥,又去輸液室輸液。
輸液時他覺得暈的更厲害了,一不小心就閉上眼睛睡著了,還是旁邊病床的家屬見他回血了,才叫醒他喊來了護士。
整整兩個小時時間,孟嬈沒有打來一通電話,發來一條消息。
等秦釗拖著酸疼的身體來到停車場,才發現就連他的車也被孟嬈用放在她那裏的備用鑰匙開走了。
秦釗再次給孟嬈打去電話。
這次孟嬈接了,聽到秦釗還在醫院,她也愣了一瞬。
「抱歉啊秦釗,我本來想著把嘉恒送到家就立刻回去接你,但他突然又有些過敏反應,我就陪他去附近醫院了......」
話音未落,電話裏就傳來車載導航的提示音:「您的目的地香格裏拉大酒店地下停車場已到達......」
盡管孟嬈飛快的關上了導航,秦釗卻依然聽得清清楚楚。
「沒關係,我打車就行。」
掛斷電話,孟嬈發來消息:「寶貝,你先回家,晚點我再跟你解釋。」
秦釗不屑的笑笑。
有什麼好解釋的呢?他們原本就不是需要解釋這些的關係。
但秦釗還是叫了一輛去酒店的車。
倒不是犯賤到非得捉奸自虐。
事到如今秦釗即使也不可免俗的,心裏仍有些難以自控的占有欲劣根性正在作祟。
可他確確實實不怎麼在意孟嬈和何嘉恒的那些醃漬事。
他不過是不想在合約到期時還被孟嬈胡攪蠻纏,甚至倒打一耙。
秦釗在地下停車場找到了自己的車。
拉開車門,車內的曖昧氣息撲麵而來,是男人都懂的腥膻氣味。
副駕的腳墊上還躺著雙撕壞的黑色絲襪,用過的安全套就明目張膽的掛在中控上。
秦釗麵無表情的打開行車記錄儀。
兩人上車後,何嘉恒問:「想吃什麼?」
孟嬈的聲音嬌軟甜膩:「想吃哥哥你啊。」
「小饞貓。聽說香格裏拉的床很軟,要不要試試?」
孟嬈輕笑:「你不是水土不服身體虛的很?」
「虛不虛,你試試不就知道了......」
接著便是一陣窸窸窣窣聲伴隨著孟嬈的嬌喘。
「你好好開車啊......」
「你穿的這麼好看,我要是還能心無旁騖開車,就該去看男科了。」
「討厭......先找個地方停下來啊......」
何嘉恒沒說話。
沒過多久,車子停了下來。
「吧嗒」一聲輕響,是男人腰帶的金屬扣被解開。
接著便是一陣曖昧的吮吸聲。
秦釗聽著聲音就知道,孟嬈的絲襪被男人暴力撕碎,接著女人纖長的手指撕開安全套的包裝......
充滿情欲的喘息交織在一起。
男人饜足的歎息:
「嬈嬈,你真美......」
......
秦釗心如止水的將音頻拷貝在手機裏,又坐在車裏抽了一支煙。
做完這些,秦釗下車落鎖。
重新叫了輛車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