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濃飛快的跑進小區,跑到媽媽家。
她剛進門,徐玉蘭就一臉嫌棄的瞪著她:“你怎麼穿著男人衣服?”
“我衣服弄臟了,借了同事外套。”
楚濃在玄關處換著鞋,眼睛往裏看:“我在樓下看到我哥的車了,他也來了?”
“你管他呢?”
徐玉蘭陰陽怪氣的。
楚濃早就習慣了,隻當沒聽見,直接朝著廚房的方向喊:“哥,你幫我找件衣服唄?”
楚大海從廚房內探出腦袋:“好嘞!”
他正在做飯,手裏還拿著個鏟子,一聽到楚濃這麼說,馬上就放下鏟子跑開了。
徐玉蘭那個氣啊,狠狠瞪了眼楚濃:“拿個屁!離你哥遠點!”
這話媽媽從小說到到,楚濃早習慣了,隻當沒聽見,換了鞋就往客廳去。
徐玉蘭看她這副油鹽不進的樣子更來氣了,大步追上去:“我問你,陸司寒怎麼沒來?”
“我都要和他離婚了。”
楚濃懶洋洋的往沙發上一坐,抓起一個蘋果就開啃。
但一口都還沒咬下去,就被徐玉蘭搶走了。
“吃什麼吃!”
徐玉蘭一屁股坐在她旁邊,怒目圓瞪著她:“你白白守了三年活寡,現在人一回來就要甩了你?你怎麼這麼不爭氣?”
“不是你讓我跟他離的?”
還說什麼換成雲溪嫁過去!
雖然離婚是楚濃自己的選擇,但媽媽這話,想一次就荒唐一次。
徐玉蘭卻覺得她很荒唐:“我讓你離是讓你先把他帶到家裏來,讓他和雲溪有了接觸再離!不是讓你被人甩!”
“是我提的。”
“你腦子進水了?”
徐玉蘭狠狠點著她腦門:“那可是富可敵國的陸家!你就一句離婚?他也沒說什麼?”
“嗯。”
“那怎麼行?”
徐玉蘭當即跳腳:“你現在就打電話給他,讓他必須分你一半家產!”
“我不......”
“少廢話!”
徐玉蘭一把搶過楚濃的包,飛快掏出手機,抓著楚濃的手就刷開了指紋鎖,點開通訊錄,直奔陸司寒。
一套動作如行雲流水,前後加起來不過三秒鐘,楚濃都驚呆了。
“媽?”
徐玉蘭才不理她,翻到陸司寒的號碼就按了下去。
楚濃臉色裂變:“媽!你怎麼能......”
“楚濃?”
陸司寒的聲音從電話那端傳來,很顯然,他對於她會給他打電話感到很詫異。
楚濃頭皮一炸!
不知道為什麼,她莫名覺得他的聲音有點耳熟。
但根本沒時間給她琢磨,因為媽媽狠狠掐了她一把!
她疼的直接交出了聲:“啊!”
靳司寒:“恩?”
怎麼回事?
楚濃揉著手臂,急急忙忙的開口:“對不起對不起,我隻是不小心按到了你的號碼,我這就掛!”
她邊說邊去搶手機,媽媽擋住她,還又掐了她幾下,她疼的倒抽氣,這聲音落在靳司寒耳朵裏實在是怪異。
他蹙眉:“你在做什麼?”
而且她的聲音他是不是在哪裏聽過?
“沒、沒事,對不起,打擾你了,我這就掛......”
“寶貝!”
楚大海拎著楚濃的外套走了過來,笑嘻嘻的:“衣服給你拿好了喲!”
靳司寒怔了下,當即震怒:“你那有男人?”
“對,他是......”
“還敢承認?你們玩偷情,還敢我打電話?”
真是膽大包天!
靳司寒從來就沒受過這樣的屈辱!
這世上沒有一個男人能忍受的了被這樣折辱!
他冷笑:“楚濃,你行!”
“啊?不不,他是......”
我哥兩個字都還沒說出來,他就已經掛了電話。
那種滔天怒火,隔著電話線都快把楚濃燙著,她無奈的看向楚大海:“哥!都說了別這樣叫我了,我都多大了!”
她和哥差了五歲,小時候爸媽忙著廠子裏的生意,大部分都是哥帶她的,他對她來說,是亦兄亦父的存在。
而她對他而言,同樣是捧在手心裏長大的寶貝疙瘩,就算彼此都工作了,但他還是時不時會叫她寶貝。
就像現在,被楚濃這麼一瞪,他也不生氣,甚至還笑嘻嘻的說:“我妹永遠都是我的寶啊。”
楚濃更無奈了:“人都誤會......”
“行了!”
徐玉蘭聽不下去了,怒衝衝的斥責著楚濃:“我告訴你!想離婚,必須把他一半財產要到手!”
“媽......”
且不說楚濃本身就不是貪圖陸家的錢財,隻她出了軌,她就不可能去要錢。
徐玉蘭冷笑:“行啊,那就後天帶他來家裏!警告你,你隻有這兩個選擇,不然我死給你看!”
“媽!”
楚濃又氣又無奈,怎麼動不動就拿命來要挾她?
徐玉蘭瞪的跟烏眼雞似的:“聽到沒!!!”
楚濃抿著嘴,不吱聲。
徐玉蘭用手指著她:“好啊,真是翅膀硬了,你看我不打死你!”
她四處看了看,抓起桌上的雞毛撣子就抽了過去!
楚大海嗖的一下躥過去——
“啪!”
雞毛撣子打在了他身上,清脆的一聲,聽的楚濃心肝都是一顫。
她連忙站起來:“哥!”
“大海!”
徐玉蘭慌的衝過去,一把推開楚濃:“大海啊,你沒事吧?疼不疼?”
“疼。”
楚大海衝她撒嬌:“我皮糙肉厚都這麼疼,真要打在濃濃身上,豈不要皮開肉綻啊?媽你哪來這麼大的氣?”
“誰叫她不聽話!”
“瞎說,我妹妹多乖啊。”
楚大海一把摟住她肩頭:“媽你消消氣,我燉了你最愛喝的烏雞湯,帶你嘗嘗去。”
他半哄半逗的把徐玉蘭帶走了,趁她不注意,還回頭衝楚濃眨了眨眼睛,示意她安心。
楚濃歎了一口氣,媽為什麼總是這樣?
......
靳司寒一掛了電話,就立刻打給了律師。
“盡快讓她簽協議!”
他冰冷的聲音中透著一絲殘酷,律師一個激靈:“是,我明天一早就去找她!”
其實剛才陳齊已經催過他了,他本來打算過兩天約楚濃的,但靳總很顯然動了怒,他當然要盡快。
第二天一大早,他起來就聯係了楚濃。
楚濃這時候剛到公司,她今天上午不算太忙,想了下,便讓他過來找她。
王律師聽到地址的時候一怔,這不是靳總的公司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