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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體上的疼痛肆意蔓延,疼的程意幾乎暈厥,她將嘴唇咬的血肉模糊,鮮血淋漓。
“救......救命......”
程意看見外麵手持警棍的獄警,氣若遊絲的呼喊著,可是外麵好像根本聽不見。
眼看著男人的大手即將探入,程意使勁全身力氣一推,然後像瘋了一樣衝出去,最後撞到門上,整個人頭破血流的倒了下去。
她的臉實在是太漂亮了,以至於整個人都已經倒在血泊中,後麵的幾個男人還想躍躍欲試。
在男人大手剛要碰到她的同時,囚室的門被打開了,將男人的手攔了下來,“蹲回去!”
接著拖走了昏迷的程意。
再度醒來,已經是一個星期後的事情了,望著白色的天花板和四周,程意才意識到自己還活著。
“為什麼要救我......”
她灰敗的眼光中,對生早已經沒有了半點的希望。
然而醫護人員並沒有回答她這個問題,隻是精心照料著她。
直到半個月後的一天,醫生告訴她,“你有早孕的跡象!”
什......什麼?
她懷孕了?
懷孕?
程意目光空洞的將手放在自己平坦的小腹上,有些不敢相信,這是求死的日子裏唯一的希望。
“是真的嗎?”
她不敢相信,又確認了一遍。
“時間還短,孩子能不能生下來......就看你的命了!”
......
三年後。
今天對程意格外重要。
今天是她出獄的日子。
獄警望了望四周,然後壓低聲音,將手機塞進她的手裏,“走遠了再看!”
“好!”
程意不敢多問,隻是把手機緊緊的攥在袖子裏。
走出獄區,程意拿出手機開機。
【秋林路4322號,“他”在等你!】
緊攥著手裏的手機,程意的眼底蒙上了一層水霧。
今天,終於能見到“他”了嗎?
這幾年,如果沒有“他”的支撐,程意覺得自己根本就活不下去。
驀地——
她聽到一陣急刹車的聲音,緊接著,一道熟悉的身影讓她整個人表情僵了下來。
“歡迎少奶奶歸來,少爺讓我來接你!”
“......”
程意看著眼前的人,心裏有些顫抖,看著麵前的人,她隻想逃離。
這個人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裏?
他是方隱年的貼身助理——容戰。
“如果我拒絕呢?”
程意蹙了蹙眉,在容戰的對麵,顯得格外的嬌小。
“少奶奶,我認為,您還是聽話一點比較好!”
話說的好聽,可是哪裏真的有一點恭敬,真的把她當少奶奶的意思。
不過在疫區生活的這三年,程意早已經不在乎這些了,不管是程家的大小姐,還是方家的少奶奶,這些稱呼,早已經成為沒有用的代號。
料想,他也不會放過自己。
方家莊園。
車子駛進莊園的小路,花園裏的一切好像都沒有變,花草都修剪的格外茁壯,隻是氣氛感覺很是壓抑。
所有人都小心翼翼的看著車子駛進來的方向,大家都沒想到,當初那個傳聞新婚之夜就被判入獄的少奶奶,今天竟然還會回來。
程意的心下意識的築起防備,眼底閃過一絲緊張。
客廳裏,牆上還掛著她們三年前結婚時拍的照片,在程意看來,格外刺眼。
男人坐在沙發上,剪裁合體的西裝襯托的他格外高雅矜貴,冷峻的臉上薄唇緊抿,陰鬱的氣場讓程意不由得打了個冷顫。
見她進來,方隱年的視線落在她的臉上,唇角牽起一抹冷笑。
“歡迎回家。”
男人虛偽的笑臉讓程意的心裏一顫。
她強迫自己抬起頭,對上他漆黑如墨的眸子,他比三年前更意氣風發了,多了幾分成熟和上位者的氣場。
這是她曾經最愛的男人,也是親手葬送了自己一切的男人。
程意攥了攥身側的手指,緊咬下唇,眼底泛著痛苦的淚光,“我們離婚吧!”
三年了,她再也不想抓著這個男人不放,再也不期望他能相信自己,她早已經有了自知之明。
“離婚?”男人不屑的嗤笑了一聲,“我什麼時候說過我要離婚?我這不是派人接你回家了嗎?”
他步步逼近,強大的氣場將程意包圍。
回家......
還真是誅心。
程意下意識拉開距離,眉頭蹙起,警惕的看著他,“你折磨我折磨的還不夠嗎?”
“當然不夠!”方隱年拍拍她的臉頰,話語中滿是諷刺,“我說過,我一定會讓你償命。”
程意有些崩潰,她強撐著自己的心痛懟了回去,“那你現在就殺了我吧!”
她的雙眼一閉,早已經對這一切都不在乎。
“不......我不但不會殺你,我還會好好的照顧你!”
程意攥緊手,強迫自己跪了下去,絲毫沒有以前程家大小姐的樣子,“求你......放過我吧。”
方隱年皺了皺眉頭,心裏湧現出不爽。
從監獄裏出來,竟然不是歇斯底裏的怒吼,也不是咒罵,而是如此平靜,甚至卑躬屈膝。
他狹長的眸子微眯,眸底閃過一絲恨意,“放過?程家大小姐也有如此低聲下氣求人的時候?當初你親手葬送我孩子性命的時候,程書語她是不是也求你了,你放過她了嗎?”
“......”
“容戰,把少奶奶帶回房間去!”方隱年黑著臉,揚了揚手,“看好她!”
“是,少爺!”
程意緊攥雙拳,眼底有些慌亂。
原來他對自己的恨意,已經根深蒂固了。
“我再說一次,那個孩子的死跟我沒關係,就算你非要我來承擔,我也已經蹲了三年的監獄,我們誰也不欠誰,放我離開,我們離婚!”
方隱年聽到她至今不知悔改的狡辯,黑著臉伸手鉗住她的下顎,“容戰,把她給我丟到車上。”
程意再一次像個破爛一樣被塞到車上,上一次這個場景還是三年前。
車子在墓地前停下,方隱年直接將女人拉了下來。
“你害死的那個剛剛出生的孩子!”
程意呆呆的看著墓碑上的新生兒照片,照片上的孩子身上還帶著血跡,那是他剛剛生下來時候的模樣。
她的麵無表情深深的刺激了方隱年。
方隱年狠狠的甩開她,“跪下!道歉!”
程意強撐著扶著地麵站起來,“我三年前就說過了,孩子不是我殺的,她的死和我沒有關係!”
這已經不知道是她第多少次再解釋了。
方隱年揚手就給了她一巴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