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年,這個秘密一直埋在他心底,從未和人說過。
蘇老爺子起床,神色沉凝,“我不管婚書有沒有撕毀,反正我決不允許你們去做試管嬰兒,給小寧戴綠帽子!”
“爺爺,你胡說什麼呢?做個試管而已,算什麼戴帽子!”蘇錦繡不滿說道。
正在這時,趕到濱海市醫院的寧無缺走了進來。
看到他來了,林天縱眼睛一亮,趾高氣揚道:“你來得正好,快告訴蘇爺爺,是你自己撕毀婚書的!”
寧無缺掃了他一眼,沒說話,眼神平靜,走到蘇老爺子身前,低聲喊了一聲爺爺。
蘇老爺子拉住他的手,溫和道:“小寧,你什麼都不用說,錦繡被我慣壞了,我不允許那種荒唐事發生!”
寧無缺卻苦笑著搖了搖頭,“蘇爺爺,這次我是來向你告別的!”
蘇老爺子神色猛地一變,焦急道:“小寧,你說什麼呢,我知道你受了委屈!”
“我給你做主!錦繡,道歉!”
蘇錦繡一臉不快,“道什麼歉?一個大男人小雞肚腸!我又沒出軌!”
聞言,蘇老爺子氣的臉色漲紅,身形搖晃,正要出言訓斥,寧無缺將他扶上床。
平靜說道:“蘇爺爺,十年了,這十年來,為了不讓您擔心,我在蘇家連條狗的待遇都不如,從未和您提及。”
“您對我的照顧,我一輩子都不會忘記,但蘇家,我待不下去了!”
“婚書也撕毀了,我和蘇家再無關係!”
說完,寧無缺深深彎腰,而後直接走出了病房。
身後,蘇老爺子一臉複雜,張了張嘴,想說些什麼,但卻如鯁在喉,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蘇錦繡輕哼一聲,這癆病鬼終於滾蛋了。
忽地,她摸了摸胸口,感覺有些刺痛,揉了兩下,痛感就消失了,她也就沒多想。
走出濱海市醫院,寧無缺神色愜意,重生回來,總算擺脫了上輩子既定的命運走向。
走到一處小巷前,不遠處忽然走來一群人,氣勢洶洶,手持棍棒。
寧無缺臉色一變,為首者是林天縱。
林天縱年過三十,就已經是濱海市博海集團的總經理,傳聞家族涉黑。
“小子,我不過想做個試管嬰兒,你個癆病鬼這麼小氣?”林天縱一走近,就抓住了他衣領,惡狠狠道。
寧無缺一臉平靜,譏諷道:“讓你媽去做一個,看看你爸是不是也這麼大度!”
林天縱聞言勃然大怒,一巴掌就扇了過去,寧無缺頭一歪躲了過去。
“你媽,還敢躲?”
他一腳就踹在了寧無缺肚子上,寧無缺踉蹌後退兩步,握緊拳頭上前一拳打在了林天縱臉上。
但十年來為蘇錦繡供血,渾身虛弱至極,哪有半分力氣?
拳頭輕飄飄不說,反而激怒了林天縱,他臉色猙獰。
“你XX媽還敢還手,給我打!打死了,老子擺平!”
林天縱一聲令下,身後七八人一擁而上,棍棒如雨點,落在寧無缺頭上身上。
寧無缺抱著頭不停躲閃,但很快身體麻木,額頭上殷紅血液緩緩流下。
“嘭”
終於林天縱一棍子敲在他腦門上,寧無缺頓時感到眼前發黑,意識漸漸模糊。
他不甘呢喃,“重活一次,難道就這麼窩囊的結束了嗎?”
身體軟軟倒下。
林天縱麵色一變,草,這癆病鬼不會真被打死了吧?
他心虛的看向四周,隨後讓手下將寧無缺扔向了巷子中的垃圾桶旁。
不知過了多久。
再次醒來,臨近黃昏,下著小雨,雨水宛如刀子一般打在他臉上,身上。
寧無缺雙眼猩紅。
他恨!
他恨自己十年來為蘇錦繡供血,虧空身體!
恨林天縱下殺手,自己毫無反抗之力。
恨自己明明身負醫聖血脈,卻還是個普通人!
他要活下去,要複仇!
就在這時,在寧無缺模糊絕望的視線中,一個身材高挑、氣質典雅的女人出現在巷子口。
身旁,一個保鏢模樣的男子在替她撐傘。
女人踩著高跟鞋,不緊不慢走到他身前。
寧無缺用盡力氣,聲音嘶啞低沉,“救我!我給你意想不到的回報!”
說完,他直接昏死過去。
“他就是爺爺為我從小指定的未婚夫?”
女人聲音冰冷,麵容絕色,低著頭看著寧無缺,眼中閃過一絲疑惑。
隨後不屑的搖搖頭。
“寧家唯一。血脈,竟然這麼廢物?”
身旁保鏢接過話,遲疑道:“會不會弄錯了?這種廢物會是寧醫聖唯一的孫子?”
趙紅袖眉頭微蹙,冷冷道:“先帶回去!”
“是,小姐!”
保鏢上前,將寧無缺抬上車,消失在巷子口。
一間私人貴賓房中,寧無缺被處理好傷口,安靜的躺在床上。
趙紅袖靜靜凝視著他麵孔,手中拿著兩塊半弧形的龍形玉佩。
其中一塊是她出生就帶在脖子上,另一塊則剛剛從寧無缺脖上取下。
“你真的是無雙醫聖寧道歌的唯一。血脈嗎?”
忽地,她歎了口氣,“爺爺,若他真是寧醫聖的孫子,可解我趙家危機,我嫁給他也就罷了!”
“但若他真如傳言般,一無是處,那我可能就不能遵守您的遺囑了!”
趙紅袖將兩塊玉佩拚好,放在了寧無缺的掌心,隨後就走出房間。
她沒看見的是,就在玉佩落入寧無缺掌心的瞬間,發出朦朧光輝,一道拇指大小的金龍破碎玉佩,須臾間衝向寧無缺體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