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嘭”的一聲,房門重重關上。
與此同時,蘇星梅也被男人重重甩在牆壁上。
她的後背頓時傳來一陣密密麻麻的疼痛。
緊接著,男人高大的身軀壓了過來,將她抵在牆壁和男人硬朗的胸膛上。
男人那棱角分明的輪廓,隱匿在黑暗中。
她看不清男人的長相。
卻感覺得出,這分明是一具十分年輕擁有強大活力的軀體。
“給你錢,你幫我。”
男人一開口,夾雜著濃烈酒氣的荷爾蒙氣息,從頭頂噴灑而下。
一個勁往她的鼻尖鑽來。
頃刻間,她的五感,被男性十足的陽剛氣息,全方位裹挾。
窒息感傳來,她有一種喘不過氣的感覺。
蘇星梅的全身都緊繃起來,這人是瞎子嗎?
看不出她是三四十歲的中年大嬸?
蘇星梅慌忙伸出雙臂,奮力抵住男人壓過來的英挺肩膀,
“先生,你搞錯對象了!我不過是一個保潔老阿姨!我不是賣的!”
情急之下,蘇星梅把自己說成保潔。
試圖用最直白的方式告訴男人,她不是出來賣的那種年輕女人。
但男人仿佛什麼都聽不到。
他氣息急促地低下頭,重重碾壓上她的唇。
“唔!你放開......”
一瞬間,她的唇齒被炙燙的氣息全麵侵占。
男人身高和力氣,都遠遠大於她。
蘇星梅推咬踢拽都試過,卻猶如蚍蜉撼樹,男人絲毫不為所動。
就在她被鋪天蓋地的氣息快要湮沒之際。
她的身子一輕,被男人打橫抱起。
蘇星梅陷入深深的絕望,他竟然來真的。
他到底是不是腦子有坑啊?
瘋子!
她毫無懸念地被碾壓在軟塌上。
“撕拉”一聲,衣領被扯開。
滾燙的氣息,頃刻間從她的唇齒,向她全身的肌膚蔓延。
她奮力抗爭的雙手,被他一隻大手掌攥住,狠準穩拉過頭頂禁錮在床上。
迫得她不得不挺直了背脊,動彈不得。
“你混蛋!”她絕望地嗚咽。
男人卻渾然不顧。
蘇星梅從酒店房間跑出來的時候,男人還在沉睡。
她顧不上看這個瘋子一眼,拖著酸痛的身子,慌亂逃離。
此刻,夜幕籠罩,夜風習習。
蘇星梅拖著沉重的腳步,漫無目的地晃蕩在街邊。
其實還是九月天,天氣還熱。
蘇星梅卻不由得抱緊了身子,猶如置身冰窖,整個人都在發抖。
走著走著,她來到一棟還亮著燈的寫字樓前。
“金都律師事務所”幾個大字印入眼簾。
蘇星梅毫不猶豫踏入寫字樓。
“蘇女士,請喝茶。”女律師郭心菱貼心地遞上茶水。
她以為蘇星梅是要打強奸官司。
因為她的手腕上,脖子上,都有明顯被人欺負的印痕。
“蘇女士,要不要幫你報警?你還沒有洗澡吧?一旦洗澡就無法取證,官司會更難打。”
強奸官司是出了名的難打。
就算能保留對方證據,也很難鑒定,女方是否不是自願。
蘇星梅搖搖頭,上下牙齒一直打架,令她遲遲說不出話。
她捧著熱乎乎的茶杯好一會兒,顫抖的身子才逐漸安靜下來。
“律師,我要求把丈夫給小三花的錢,每一分都追回!然後離婚。”
那個強奸她的男人固然可惡。
可此刻,她的心裏,卻充滿了對喬劍晨的失望,甚至是濃濃的恨意。
她十三年的真心和青春,統統都喂了狗!
她還有什麼理由,心慈手軟?
相比一個強奸犯,來自枕邊人的背叛,對她的傷害,卻來得更大,更可怕!
聽了蘇星梅哆哆嗦嗦的訴說後,郭心菱卻感到十分棘手。
“蘇女士,你的手上,並沒有掌握丈夫出軌的證據,而且,我懷疑你老公很可能早就做了財產轉移,夫妻共同財產微乎其微。”
“蘇女士,建議你盡快查一下你老公的工資流水,還有他的消費賬單,以及支付那棟房子的銀行賬號。”
“......”
打聽了一下律師費,蘇星梅卻笑了。
笑得比哭還難看。
她是被自己的蠢笑的。
但凡十幾年來,她能長個心眼,把自己賺的錢攢起來一些,都不至於落到連律師費都掏不起的地步。
這場離婚訟述,如果有夫妻共同財產還好說,大不了借錢打官司。
可一旦財產早就被轉移,那她如果還要堅持起訴打官司,她恐怕連褲子都會輸光。
蘇星梅心灰意冷,告別郭心菱後,失魂落魄往外走。
就在這時,郭心菱接到一個電話,臉色迅速變化,
“又讓我相親?這個月都相親七八個了,再相下去,我要吐了。”
“什麼,這次這個還是五十歲老頭?拜托,我才二十九歲,不是四十九歲,給我介紹一個五十歲老頭算幾個意思?老頭是教授?教授就能老牛吃嫩草了?”
郭心菱掛了電話,心潮起伏,
“都介紹的是什麼人啊,不是二婚男,就是糟老頭,大齡剩女就活該嫁給歪瓜裂棗嗎?不行,我要找個人幫我把相親攪黃了,省得影響我的心情。”
蘇星梅回頭,
“郭律師,如果我幫你攪黃相親局,你能幫我減免部分律師費嗎?”
郭心菱的眼睛一亮,
“一言為定!蘇女士,我以後的相親局都由你代勞怎麼樣?你放心,你的離婚訴訟,我不但一分錢都不收,還每次支付你三百塊酬金。”
“好,我願意的。”蘇星梅仿佛在黑暗中,總算看到了一絲光明。
“蘇女士,你記得明天相親的時候,把自己打扮得醜一點老一點,千萬別被那五十歲的教授看上啊。”
蘇星梅看看自己,她還需要刻意扮醜嗎?
她明明才三十五歲,看起來卻像一個四十多歲的大嬸。
已經夠老!夠醜!夠邋遢了!
絕對連五十歲老頭都看不上她。
蘇星梅回到家裏已經是晚上十點多。
喬劍晨和小浩居然都還沒有回來。
要是以前,她早就擔心死了,會一個電話接著一個電話嘟過去。
但這次,哀莫大於心死。
她洗了一個熱水澡後,倒頭就睡。
還以為突然遭遇這麼大的變故,她會失眠。
沒想到,她前所未有的睡得深。
再也不用惦記著半夜起床給老太太換尿袋。
再也不用五點多起床,頂著未亮的天色,去菜市場趕早搶購新鮮又便宜的菜。
杜月娟惜命,堅決不吃隔夜飯菜。
這些年,她被要求每天風雨無阻,披星戴月從菜市場裏回來,就要馬不停蹄做早餐。
葷素搭配,食材新鮮,他們才會滿意。
所以這家人,用最少的錢,享受最高質量的生活和服務,居然還不知足。
嗬!那就一拍兩散!
蘇星梅正睡得前所未有的舒暢。
忽地,一盆冷水突然衝天而降,全部澆到她的腦袋上。
蘇星梅一個激靈清醒過來,卻發現自己的頭發都濕透粘在臉上。
枕頭滴滴答答流著水,床鋪也濕了一大片。
杜月娟正一手拿著臉盆,一手指著她的鼻尖凶巴巴唾罵,
“懶鬼!都六點多了怎麼還不起來買菜?想讓我們餓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