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劍晨見蘇星梅對她冷嘲熱諷。
她還在電話裏,有一搭沒一搭的,對他的發怒根本不當回事,一點都不在乎他。
喬劍晨的心火頓時躥得更高。
要知道,結婚十三年來,隻要他臉色一冷,薄唇一抿,不需要任何理由,她就一定會對他噓寒問暖,想方設法哄他開心。
直到他有了笑意,她才放心去幹活。
十三年如一日,蘇星梅都把他奉為神明。
沒想到,她居然一天內變得如此不可理喻?
想到女人的叛逆,喬劍晨胸腔裏的怒火“噌噌噌”一個勁往上躥。
簡直要燒到他的眉毛!
“蘇星梅,你敢這麼跟我說話?這日子,你是不是真的不想過了?”
“蘇星梅,我媽已經跟鄰居說了,讓他們就找你要錢......”
他的咆哮還沒有結束,手機裏傳出“嘟嘟嘟”電話掛斷的聲音。
喬劍晨不可置信地瞪著手機,她居然還敢掛他的電話了?
她不但不求和,還嘲諷他,一次又一次做出忤逆他的事?
她到底是哪來的底氣?
喬劍晨怒氣衝衝地正要再打電話給蘇星梅,卻接到唐露的電話。
“劍晨,她怎麼會跑來學校?這跟潑婦罵街有什麼區別?太沒有素質了......”
電話裏,唐露的嗓子明顯帶著哽咽,聽起來鼻音很重,應該是哭過了。
喬劍晨慍怒陰沉的臉龐,一秒變得溫柔,連忙安慰,
“露露,你放心,我會讓她給學校領導寫一封道歉信,讓她在學校裏公開向我們道歉。”
“可是,人言可畏。”
唐露還是不斷吸鼻子,看起來委屈至極,
“劍晨,我今天一來學校,就感覺所有人看我的眼神都不一樣了,還有人背著我竊竊私語指指點點。他們在偷偷罵我是小三,嗚嗚!”
“露露,我澄清了,是蘇星梅得了幻想症汙蔑我們。露露,你別難過,上次看上的包包,我剛好拿到一筆獎金,今天就給你買了。”
電話裏,唐露的語氣明顯雀躍起來,
“真的嗎,可是那個包,要三萬多呢,太貴了。”
“露露,你開心最重要。我現在就給你轉賬。”
唐露連忙提醒,“要備注自動贈予哦。”
“行。”
喬劍晨掛了電話,當即就用杜月娟的賬號,把三萬塊錢轉給了唐露。
他還貼心地備注“自動贈予”,眼睛都沒有眨一下。
這些年的獎金和額外收入,他都打入了杜月娟的卡裏,
打入杜月娟卡裏的錢,就不是夫妻共同財產。
這樣,即便蘇星梅以後知道了,他在唐露身上花了不少錢,也拿他沒辦法。
電話那頭,唐露倚靠在一棵樹幹上,動作麻溜地在手機裏收了錢。
一旁的唐子萱,羨慕得不要不要的。
“姐,喬教授對你真豪橫呀,三萬塊錢轉給姐,眼睛都不眨一下。今天他們已經說好了要離婚,也不枉姐姐等喬教授這麼多年。”
唐露的眉尾閃過一絲得意,嘴角高高上揚,哪裏還有一絲傷心?
“那個土包子霸占了十幾年的妻子名分又有什麼用?男人的疼愛,她一樣沒有占到。她的兒子,以後還會為我養老,嗬!”
唐露一貫溫柔的眼神裏,一絲陰鷙一瞬即逝。
“她居然還敢來學校鬧,也不照照鏡子,她跟我能相提並論嗎?誰會相信她的話?”
說著,唐露轉向唐子萱,從她的LV老花包包裏掏出一支聖羅蘭口紅。
“萱萱,你今天做得很好,給那無知的女人上了一課。這支聖羅蘭新買的,送你了。”
唐子萱接過口紅喜不自禁,
“聖羅蘭新出的色號,好好看啊,謝謝姐,同寢室的她們一定又要對我羨慕嫉妒恨了。”
說起同學,唐子萱想到了霍飛掣,她頓時兩眼放光,
“姐,你不知道,今天那為那個大嬸出頭的男生,好帥好帥,比喬教授還帥多了。我看呆了,都忘了問他是哪個係的。我要追他!”
“有這麼帥的同學?到時候介紹姐姐認識。”
“好啊,等我的好消息,哪有我們姐妹倆拿不下的男人?”
兩人在學校的綠蔭下輕聲聊著。
一抬眼,她們卻看到蘇星梅咬著下唇,眼神暗沉而又犀利地瞪著她們。
蘇星梅都聽到了。
杜月娟犯錯搞出五千塊的賠償金,喬劍晨舍不得自己出,就逼著她來承擔賠償金。
一轉頭,他卻眼睛都不眨一下,給唐露轉了三萬塊錢買包。
蘇星梅看著自己身上背的這個洗得泛白的帆布包,唇畔彎起一抹譏誚的冷弧。
一個知三當三,毫無悔意,還沾沾自喜。
一個腦子進水,把錢都給小三花,還自詡清高。
那就祝他們,裱!子!配!狗!天!長!地!久!
從今往後,她要是回頭,她就是狗!
就在這時,蘇星梅接到編輯發來的消息:
【作者大大,你新開的書要簽約了,請及時在手機上操作電子簽約。】
蘇星梅拿出手機,垂眸看了看協議內容,視線卻凝聚到她的筆名上。
一個“劍”字,刺痛了她的雙眼。
她為了這個家,白天當家庭主婦,晚上熬夜默默耕耘,已經好多年。
雖然沒能火,但也賺到每月數千元的糊口稿費,給喬家添補了很多家用。
當初取筆名,是取自“喬劍晨”的名字“劍”。
現在,看到這個“劍”字筆名,卻顯得格外諷刺。
她十三年的真心喂了狗,現在,還留著這個筆名做紀念嗎?
蘇星梅毫不猶豫回複過去:
【麻煩編編幫我把新書的筆名改一下,改成‘梅’,謝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