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宣月盯著蘇沐瑤發過來欲蓋彌彰的解釋。
生怕她不知道,還特意強調白宣月“沒見到”的送醫環節。
蘇沐瑤安的什麼心。
又是什麼重要的文件非要商陸晚上簽字不可?
後麵蘇沐瑤又發了兩條消息,白宣月把她賬號設置免打擾,耳不聞心不煩。
抬手抄起浴缸旁商陸最喜歡的那瓶紅葡萄酒,白宣月無聲笑了笑,翻手將裏麵濃紅的酒液悉數倒入浴缸中。
聽說紅酒泡澡對皮膚好,就是她這瓶酒用得有些奢侈。
不過,開了瓶的酒價值早就大打折扣,她不用最後也都是商陸的。
白宣月深深吸了一口氣,整個人向下墜去。
沉沒的水聲隔絕外界的聲音,她沒察覺大門被人打開的動靜。
商陸今天回來得早,借著送蘇沐瑤去醫院的由頭提前從那場十個人九個紈絝的聚會裏脫身。
本以為白宣月會在客廳等他回來並且準備夜宵,客廳卻漆黑一片,連燈都關了。
更別說沒有任何煙火氣的廚房。
拾級而上,二樓走廊裏也隻亮著盞薄光的夜燈。
白宣月整個人浸沒在水中,雙目緊閉大腦放空,連商陸進浴室都毫無知覺。
突然被什麼觸碰,白宣月嚇了一跳,驚慌之下水從口鼻灌入。
被商陸拽出水麵的時候她忍不住連連咳嗽。
掀眸看向把她撈起的商陸,白宣月眸中帶了微不可察的驚訝。
商陸沒有要解釋的意思,身上還是隻有那件單薄的襯衫,正眼都沒給白宣月一個,神色不悅地盯著浴室中的狼藉。
“又發什麼瘋。”商陸目光落在腳邊的紅酒瓶上,“你全喝了?”
“我還以為你被人毒啞了呢。”白宣月和他那雙涼薄至極的眸對視,繼而落在酒瓶上,“我不能喝嗎?”
這酒起碼是她買的,倒是被商陸喧賓奪了主。
商陸的目光在白宣月臉上滯留了片刻,能看出酒精作用下她白淨的肌膚下泛起的粉。
他也不確定是酒精的作用還是剛剛她發瘋的自虐行為導致的。
白宣月的酒量他清楚得很,也知道她不喜歡紅酒,根本不信她一口氣能喝下多半瓶酒。
“聽說紅酒浴養顏,隨便泡了個澡。”
商陸不悅地皺眉,唇線繃得筆直。
白宣月知道再添把火他就該生氣了,點到即止。
商陸寬肩窄腰地立在浴缸前,半晌從鼻腔嗤出嘲諷:“暴殄天物。”
“一瓶酒而已,心疼了?”
白宣月揚唇,泡了個上萬塊的澡的感覺確實身心舒暢。
如果這瓶酒不是她的可能會更爽。
但她明麵上卻表現出一副舔狗特有的低姿態:“如果你喜歡,我再想辦法買一瓶好了。”
這瓶藏酒是國內僅剩的最後一瓶,她托了很多關係才從國外買來一瓶送他。她比誰都清楚有多難得。
商陸平時都舍不得喝,偶爾心情好才會小酌一杯。
今天被她拿來泡澡,不信他心裏沒氣。
白宣月自己都說不清到底是在和蘇沐瑤較勁還是這瓶酒。
“你也說了,一瓶酒而已。一哭二鬧的伎倆對我沒用。”冷不丁冒出這麼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