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宣月現在研究生還沒畢業,但是在讀碩士時期就已經以自己的名義在校外開了家小工作室。
工作室法律上是她的,但決策權在她導師的手裏。白宣月隻能算半個投資人。
之所以公司是以她的名義而不是她導師,是因為她極其幸運出生在羅馬。
並且連現在商陸所管理的公司“鶴翎銀扁”,也是她家的資產。
商陸是執行總裁,目前穩坐整個公司的第二把交椅。
第一把是白宣月的爺爺白鶴山的。
不過白鶴山雖然作為董事長,但在四年前就已經完全放權給商陸,自己去了養老院頤養天年,所以實際上商陸也可以稱得上是公司的第一決策人。
她的工作室背靠鶴翎銀扁和白鶴山。客戶不斷,經濟可觀,連帶著導師都把她當成吉祥物、搖錢樹。
基於她的背景,學業都比同門更輕鬆。
以工作的原因過來畢竟是第一次,偶爾流露出來的神情表達出她的嫌棄。
白宣月順著蘇沐瑤的視線看過去,地上堆著一小灘陶土,和白淨明亮的地板格格不入。
就像在這裏的蘇沐瑤,像泥潭裏的白蓮花。
“今天那個瓷器的宣傳資料能給我一份嗎?”蘇沐瑤帶著詢問的語氣,站在白宣月的工作台前,姿態放得有些高,“下周有個拍賣會,商總說那個要一起競拍,明天就要把宣傳冊送到客戶手裏。”
“郵箱給我,我把電子版給你。”白宣月沒拒絕,反正東西賣出去她自己也能獲益,和誰對接沒差別。
蘇沐瑤收到資料後並沒有離開,而是坐在她媽媽秦老師的電腦前查看。
鼠標的聲音嘈雜地響了很久,像是在找什麼東西,根本不是閱讀的節奏。
白宣月坐在自己的工位前,專心致誌拚今天這個碎得比較嚴重的陶器。
“怎麼沒有宣傳文案啊?”蘇沐瑤從電腦後抬起頭,詢問白宣月,“照片也沒有。”
“......”白宣月沉默地抬頭看了蘇沐瑤一眼,人在無語的時候果然會有些想笑,“商陸派你過來的時候沒說過要做什麼工作嗎?”
“說了,他說拍賣手冊要的資料你這裏有,來找你拿就行。”蘇沐瑤目光熠熠地盯著白宣月,也不知道在期盼什麼。
之前那個秘書和她對接得很好,有些器具甚至不用資料她自己就能搞定,實在想不通商陸安排這麼一個新人過來的意思。
“照片你自己去拍,文案你自己去寫,我這裏隻負責修複。”白宣月重新把注意力放在麵前的古代陶器碎片上。
蘇沐瑤站了會兒就離開了,白宣月認為她明白了自己回公司準備文案去了。
大約過了一個小時,商陸的電話打了過來。
“真稀奇,什麼大事能勞你親自給我打電話?”白宣月看到來電提醒時,嘴角是上揚的,心情不錯地調侃。
商陸真的極少主動打電話給她,工作上的事也都是讓秘書和她聯係。
“最近修複好的元代青花纏枝牡丹花瓶的介紹寫一個給我。”商陸的話不像商量,帶著不容拒絕的吩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