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對方叫囂時,秦慕慵懶地走到了他的麵前,抬起眼皮瞅了他一眼,語氣涼薄:“叫聲爹,本王就停手。”
男人仿佛聽到了天大的笑話一般,笑得前仰後合。
秦暮半點不惱,抬起匕首往男人的胳膊上割了一刀,不深。
“小雜種,沒吃米啊?用點力啊!”張全大聲叫囂。
然而下一瞬,秦暮忽然捏住傷處的皮膚,用力往下一撕。
“刺啦。”
鮮血噴湧。
張全悶哼一聲,疼得咬牙,腮幫子鼓起,一張臉扭曲著,硬是不肯叫出來。
秦暮玩味地看他一眼,漫不經心割下第二刀,用力一撕。
“啊!!”
第三刀,第四刀......
張全的慘叫不絕於耳,汗水如雨下,滾落在傷處,猶如灑了一層鹽。
“爹!爹!爹爹爹!!”
秦暮漂亮的臉上浮現一抹嫌棄,“本王沒你這麼醜的兒子。”
隨後他轉身坐在了椅子上,神色慵懶地看著張全,“說,王虎藏在哪兒。”
十三年前,兵部尚書阮謙牽涉貪墨軍餉一案,在大理寺羈押三年之久,最終查到兵部侍郎王虎的身上,阮謙沉冤得雪,王虎被斬首。
這樁案子看似了結,可帶來的風波卻影響了整個朝堂,蘇相把持前朝權利,親妹妹身為皇後把持著偌大的後宮,不僅如此,蘇相母族劉家是將門世家,手握三成兵權。
如此駭人的權利,連先帝都被製衡。
還好將門顧家和新貴阮家,分別掌管大周七成兵權,這兩家交好,合力之下勉強抗衡了蘇相的權利。
可是阮謙身陷貪墨案以後,不知為何與顧家鬧崩,如今竟是形同水火,導致蘇相再次一家獨大。
先帝去世之前親賜秦暮為攝政王,並賜予他尚方寶劍,如此才分走蘇相一部分權利,出現了平衡之勢。
然而近一年來蘇相和阮謙竟然有了聯盟之勢,一旦兩家聯盟,這份平衡會再次打破,年幼的新帝根本壓不住,天下改為蘇姓怕是遲早的事兒。
如今秦暮要查的便是十二年前阮謙陷入貪墨案的疑點,他懷疑阮謙陷入貪墨案是蘇相背後指使,查清楚這樁案子可讓阮顧兩家緩和關係,也可讓阮謙看清蘇相為人,如此蘇相一家獨大的隱患便可消除。
這一查還真讓他查到了,王虎是劉家的表親,劉家是蘇相的母族,由此秦暮可以斷定,十三年前的貪墨案,是蘇相的手筆!
一番搜查之下,秦暮又查到王虎當年根本沒死,被斬首的是牢裏的死刑犯。
張全和王虎是同穿一條褲子長大的兄弟,王虎當了兵部侍郎以後,張全也跟著他在兵部混了個閑職,當年王虎斬首,張全逃過一劫,但沒了王虎的照料,張全兵部的閑職便被撤了。
這樁案子已經過去十三年,便是有線索也被時光衝得一幹二淨,抓張全回來主要是想試一試。
張全疼得渾身抽搐,最終顫抖吐出一句話:“王虎去......去了南邊......投奔了......劉家,王爺,殺......殺了我!”
秦暮站了起來,轉身出了牢房。
侍衛林九上前,幹脆利落地一刀了結了張全的性命。
牢房外,梁掌櫃貼心地準備了熱水和帕子,看見自家主子出來,立刻端著熱水上前,伺候主子洗手。
秦暮修長的雙手放進熱水中,慢條斯理地洗幹淨上麵的鮮血,擦幹,轉身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