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皇後從悲傷的往事中回過神,看著底下站著的七人,“本宮也沒什麼要說的了,等會兒去給太後請了安,你們就早些回去準備著,皇上從今晚開始便會召你們侍寢。”
“是。”七人齊聲應道。
溫賢妃掩嘴輕笑了兩聲,“也不知道她們中第一個侍寢的人會是誰?”
話剛說完,那邊寧美人不知想到了什麼,竟紅了臉,被眼尖的惠修儀瞧見了。
“呦,你們快看,寧美人臉紅了。是不是在想她們幾個人裏,皇上最看重她,今晚肯定是她侍寢呀?”
惠修儀的嗓門本來就大,又故意抬高了幾分音量,讓殿內所有人都聽得清清楚楚。
寧美人既羞臊又惶恐,連忙擺手解釋,“不,我不是,我沒有這麼想......”
其實她是想了,但當著皇後和眾人的麵,自己的心思就這麼被人說出來,讓她感覺就像被扒光了一樣,無所遁形。
榮淑妃端起茶盞冷哼一聲:“以為靠著自己的家世就能十拿九穩,也不看看這裏是什麼地方,當心竹籃打水一場空。”
惠修儀附和:“淑妃娘娘說得對,皇上的心豈是能輕易揣度的?且我看她們中有幾個人的樣貌還在寧美人之上呢。”
“那個......”惠修儀一時記不起來,幹脆伸手一指,“就那個,她的樣貌就很出眾,說不準皇上第一個召她侍寢。”
從溫賢妃問出那句話,薑姝瑤就眼觀鼻,鼻觀心,繼續做她的透明人,越不顯眼越好,沒想到還是被惠修儀扯了進去。
抬眸果然接收到好幾道視線,薑姝瑤表現出很無措的樣子,選擇對惠修儀的話不作回應。
偏偏溫賢妃開口:“你說的那個本宮沒記錯的話是薑禦女吧,長寧伯的長女,長得的確不錯。”
這下薑姝瑤不能再裝愣,恭敬地行禮道:“妾禦女薑氏不敢當賢妃娘娘的讚譽,妾不過蒲柳之姿,不能與皇後和各位娘娘爭輝。”
“你就是長寧伯之女?”榮淑妃送到嘴邊的茶盞又放下,凝眸打量著她。
薑姝瑤保持行禮的姿勢,將身子轉向她,“回淑妃娘娘,妾的父親正是長寧伯。”
凡是跟榮淑妃有關的事,溫賢妃都要費心打探,此時聽她這樣問,便立刻在腦海中搜尋著她跟長寧伯府的聯係。
還沒等溫賢妃想起來,薛皇後從鳳椅上站起來,神情嚴肅地看著惠修儀。
“後宮之中最要緊的是和睦,惠修儀,你是潛邸裏的老人了,更應該給她們新人做表率,方才那些話你不該說。”
惠修儀沒料到一向待她們寬厚的皇後會當場訓斥她,連忙跪下,“妾有口無心,說錯了話,請皇後娘娘責罰。”
“就罰你回去後抄寫《女誡》百遍。”
“謝皇後娘娘。”惠修儀暗暗叫苦,本想給寧美人一個下馬威,到頭來受罰的竟是她。
“該去壽康宮給太後請安了。”皇後不再看惠修儀,從她身側走過去。
榮淑妃和溫賢妃對視一眼,緊隨其後。
剩下的人按位份跟上去,前往壽康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