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煙摸著房產證,說不出自己此時的心情,是何等的複雜。
她知道自己離不開陸子艦,她也知道陸子艦知道這些。
所以他才會這麼肆無忌憚的索取著自己的感情和身體,也肆意揮霍著自己對他的感情。
可是,他既然知道自己離不開他,為什麼就不能給自己一顆定心丸呢?
他明明那麼懂女人,那麼懂感情,為什麼明知道他那麼風流花心一定會讓自己花心,卻要堅持這麼做呢?
是因為自己的分量還不夠嗎?
時煙苦笑一聲。
她很想有骨氣的拒絕陸子艦的禮物,但是她也知道,她做不到。
她缺錢,非常的缺錢。
她也缺愛。
有人願意給她一份愛情,她已經受寵若驚。
收拾利索,準備開車去公司上班。
這幾天,她不在,大概都亂套了吧。
剛到公司樓下,樓下的保安叫住了她:“時秘書,有你的一封信。”
“信?”時煙降下車窗,接了過來:“誰送來的?”
“不知道,跑腿小哥送來的。”保安回答:“放下就走了,啥也沒說。”
“知道了。”時煙將信隨手丟在了副駕駛上,開車進了車庫。
關火,下車。
那封信卻被她遺忘在了副駕駛的位置上。
一進公司,果然一堆人搶著過來找時煙訴苦:“時秘,您可算是回來了!您不知道,這幾天您不在,我們過的什麼日子!”
“是啊是啊。你不在公司,陸總各種不順,我們都不敢往跟前靠,生怕惹著陸總。”
“時秘,這邊積攢了一大堆的文件,我們正發愁,怎麼交給陸總呢!”
時煙將文件接了過來,說道:“好了好了,都別訴苦了,該忙的都去忙,這些交給我!”
“太好了!時秘,你簡直是我們的神!”小秘書小助理們歡天喜地的走了。
在他們的腦子裏,隻要有時煙在,就沒有搞不定的事情。
時煙將這些文件,按照輕重緩急排好了順序,這才抱著去陸子艦的辦公室。
還沒進去,就聽見裏麵一陣歡聲笑語。
時煙的腳步一頓,剛要抬手敲門,就聽見裏麵傳來了陸子艦發小楚青的聲音:“陸哥,你這是把時秘書哄回來了?昨晚過的不錯吧?”
緊接著是陸子艦的聲音:“嗯。還是她更舒服一些。”
“不是吧,陸哥,你不膩的嗎?”楚青開玩笑的問道:“要是我,早膩了。”
“好的女人,就像是一杯美酒,不管過多久,一如既往的馥鬱芬芳。”陸子艦回答說道:“時煙很好。”
“那你為什麼不把她娶回家?”楚青開玩笑的問道。
“我不會娶她的。”陸子艦輕飄飄的說道:“再美好的酒,也隻是酒。”
“哈哈哈哈哈,我就說嘛!你果然還是我認識的那個陸哥!”楚青又問道:“那戚文霜呢?時煙是酒,她是什麼?”
“她?”陸子艦輕笑了起來,雖然他什麼都沒有說,可是那輕佻的笑聲,什麼都說了。
門外的時煙,那顆懸著的心,終於死了。
自己不夠格,戚文霜也不夠格,大家都是陸子艦的玩物。
這麼一想,自己似乎跟戚文霜也沒什麼不同。
也是。
本來就是一場交易,自己到底在期待什麼啊?
時煙在門外足足等了五分鐘,等裏麵的話題換到下一個,這才抬手敲門,情緒穩定的好像什麼都沒有聽到過。
“進來。”
時煙推門進去,臉上是恰到好處的微笑:“陸總,這是急需您簽字的文件,我都放在了上麵貼了紅色的標簽。黃色標簽的文件,最好是今天能簽完。綠色標簽的,您抽空簽完就好。紫色標簽的,是需要您複審的,蔡總那邊著急用,但是我粗略看了一遍,似乎有點問題,所以可以暫時壓一壓。白色標簽的是人事部本個月的升調名錄,基本上都是一些基層的崗位,您可看可不看,沒什麼太大的問題。”
時煙一邊說,一邊將貼著不同標簽的文件,分別放在了陸子艦的麵前,方便他隨手就能拿到。
體貼的不得了。
陸子艦卻是一下子拉住了時煙的手腕,就要將她拉進自己的懷中。
時煙靈巧的躲過了:“陸總,我還有事情要去做呢。”
“好吧。”陸子艦寵溺的說道:“沒有你在我身邊,我可沒法活了。”
時煙想到他剛剛跟楚青的對話,她隻是笑了笑。
轉身的時候,正好看到楚青似笑非笑的看著自己。
時煙衝著楚青職業化的微笑點頭:“楚少,您今天的袖扣真漂亮!”
楚青卻是一下笑了起來:“時秘書好眼光。喜歡的話,送你。”
“不了。”時煙微笑:“我更喜歡陸總送的。你們聊,我先去忙了。”
說完,時煙轉身離開。
楚青的目光卻是不由自主的黏在了時煙的背影上,舍不得挪開。
平心而論,長的好看的女人多的是。
但是像時煙這樣長的漂亮,又知情識趣,還聰明能幹的確實不多。
難怪陸子艦對她始終都不膩。
他都忍不住對時煙產生了興趣呢。
時煙回到自己的崗位,還沒坐下,手機叮的一聲,來了一條陌生的信息:時煙,我給你的信,看了嗎?
信?
時煙這才想起,自己早上好像確實從門下的保安那邊,拿了一封信。
不過好像被她忘在車裏了?
發信息的人又是誰?
時煙正猶豫要不要刪除這條信息,又一條信息發了過來:“沒看?沒關係,反正你早晚都會知道的。”
時煙一凜,那封信似乎不簡單?
時煙馬上叫來了自己的小助手,讓她跑一趟,去自己的車裏把那封信拿過來。
“不要讓別人看見,快去。”時煙叮囑一聲。
“是,時秘。”小助理一溜煙的去停車場拿信了。
不知道為什麼,時煙的心底,莫名閃過一絲的不安。
總覺得有什麼事情要發生一樣。
很快,小助理就把信拿了過來,時煙轉身拆開。
信封裏一疊照片,從裏麵掉了出來。
一張張陸子艦跟戚文霜親密的床照,還有房產證的照片,赫然撒了一地。
辦公室裏其他人,全都不由自主的朝著地上的照片看過去。
隻一眼,辦公室裏,全都噤若寒蟬。
所有人同事朝著時煙看過去。
而時煙,隻覺得渾身冰涼,毫無暖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