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媽卻是慌亂的說道:“你胡說什麼呢!我們怎麼能搬走呢?這是我們的家!你爸爸一定會回來的!我要在這裏等他回來!”
“媽,你到底要自欺欺人到什麼時候!我爸能不能回來,你心裏不是很清楚嗎?他要是想回來,早就回來了!”時煙崩潰的大叫了起來。
“你閉嘴!我不許你這樣說你爸爸!”媽媽暴躁的說道:“他一定有苦衷,才不回來的!”
“他能有什麼苦衷?不過是裁員而已,多少人經曆過裁員,也沒見有人像他這樣,一聲不吭說走就走,還卷走了家裏的錢!”時煙更崩潰了:“他有沒有為我們著想過啊?那年我高考啊,媽!他就不怕害了我嗎?”
“你爸爸,也有苦衷的!”媽媽還在為他辯解。
“好啊,那你說,他的苦衷是什麼?是奶奶欺負你,他裝作視而不見?還是明知道這個家會因為他的離家出走而散掉,卻義無反顧的選擇了離開?”
“住口!”媽媽氣的渾身發抖:“你要走就自己走,我是不會走的!”
“媽!”時煙絕望極了。
她為什麼就是說不通呢?
這個時候,房門再次打開,門外站著正在上高中的弟弟,皺眉站在那,對一地的狼藉視而不見,對時煙說道:“姐,你回來了,給我點錢,我要買教材!”
“亮亮,你怎麼回來了?”媽媽趕緊迎了上去,就要去拉他的手。
時亮卻是一下躲開了:“你看你身上臟的。”
“是媽媽不對,媽媽這就去換衣服。”
“奶奶又來找你麻煩了。”時亮煩躁的說道:“每次都這樣!你就不能躲開嗎?非得站在那,由著她打你?”
“她畢竟是長輩。”懦弱的媽媽,細聲慢語的解釋。
“我不聽這些廢話。我是回來拿錢的,給錢!”時亮朝著時煙伸出了手。
“時亮,你怎麼跟媽媽說話的?”時煙教育他:“她再怎麼說,也是我們的媽!”
“不給算了!找那麼多借口做什麼?”時亮甩手說道:“你有錢給那個老太婆,給別人,就是不給我,是吧?我還不要了呢!”
時亮說完,轉身就跑!
“亮亮,亮亮!”時媽媽頓時急了,捶了時煙兩下:“你插什麼話啊!讓你弟弟說兩句就是了!要是亮亮生著氣跑出去有個三長兩短,我跟你沒完!”
說完,時媽媽也追了出去。
時煙苦笑著站在那,想笑又想哭。
懦弱愚孝的媽,叛逆的弟弟。
所有人都是對的,隻有自己是錯的,對嗎?
時煙無力的搖搖頭,認命的追了出去。
她跟媽媽追了兩條街,好不容易才追上了時亮。
“我沒說不給你錢。”時煙說道:“你生什麼氣?”
時亮抿著嘴,說道:“我沒辦法不生氣,你看到奶奶打她,你不生氣?”
時煙無言以對。
“我現在住校我無所謂,她想挨打就挨打吧,我是不管了。”時亮桀驁的說道:“反正她也不聽我的。”
時媽媽訥訥的說道:“亮亮,媽媽不疼,真的不疼。”
時煙跟時亮同時翻白眼。
時煙趕緊從包裏拿出了給時亮買的衣服和一遝現金,說道:“天氣越來越熱了,給你買的夏裝。”
“嗯。”時亮傲嬌了一下,這才接了過來,說道:“那我走了。”
“亮亮,回去一起吃頓飯吧。”時媽媽卑微的祈求。
“不吃。”時亮硬邦邦的拒絕了,然後招呼都沒有打一聲,就拿著東西跑了。
“時煙,你看他!”時媽媽卻轉身跟時煙抱怨:“孩子大了不由娘!你們一個個的,都不聽話了!”
時煙試探的問道:“媽,我想辭職,回來陪著你。行嗎?”
“什麼?辭職?是不是工作不順了?”時媽媽緊張的問道:“還是老板不想用你了?你要是沒有這份工資,你奶奶肯定不會輕饒的。這可怎麼辦啊!煙煙,你能不能跟你老板求求情,或者工資降低一點也可以的。要不,我去找你老板,幫你說說話......”
時煙的心,一點點的冷了下來,慢慢鬆開了媽媽的手臂,說道:“不用。我隻是開玩笑。”
時媽媽卻是鬆口氣:“開玩笑啊,嚇死我了!好了,我這邊沒事了,你快點回去上班吧!別耽誤了你的工作,到時候扣工資就不好了。”
時煙疲憊的笑了笑,點點頭,就這麼轉身走了。
連口飯都沒吃上。
雖然她騙媽媽是開玩笑,但是她真的動了辭職的念頭了。
她不想連最後的體麵都保不住。
如果注定要離開,那麼不如讓她先提出,多少還能保存一點顏麵。
回到公司,時煙就開始著手準備了。
調取自己的工作內容,發現居然有那麼多,打印出來,厚厚的一遝。
她的工資雖然確實高,但是她的工作強度,也對得起這份薪水了。
辭職報告打印了出來,怎麼找陸子艦簽字,卻犯了難。
算了,找機會吧。
時煙順手將辭職報告,塞進了抽屜,放在了最下麵。
這個時候,門外傳來了一陣議論聲,議論的正是她本人。
大概他們都以為,今天是時煙的休息日,沒想到她會來公司,因此說話的聲音都有點大。
“聽說了沒有,陸總跟戚文霜一起出門了呢!”
“何止聽說了啊,機票就是我給定的。倆人一起飛的西雙版納,是去參加一檔戀綜的節目。”
“哇,真的假的!參加戀綜?那豈不是就是要公開他們的戀情了?那時秘呢?”
“這還用問啊?當然是被甩嘍!昨天早上,戚文霜給時秘的那些照片,你們又不是沒看見。時秘真慘啊!陪著陸總五年,最好的年華都浪費了。”
“哎,時秘這麼好的人,都不能讓陸總收心。真不知道要什麼樣子的女孩子,才能讓陸總專一。”
“想多啦!像陸總這樣的豪門子弟,是不會專一的。就算結婚,也是一樣的花心。”
“那時秘怎麼辦啊?以後該怎麼麵對陸總和戚文霜?”
“不知道哎。”
......
時煙聽著別人的八卦議論,不由得苦笑一聲。
是啊。
連別人都知道,自己的處境尷尬,無法麵對別人的目光。
為什麼陸子艦你就是不明白呢?
還是說你心裏門兒清,隻是不在乎?
我這五年,終究活成了個笑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