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沁處理完工作匆匆趕到幼兒園的時候,撞見老公慕司瀾摟著一個自稱是他“老婆”女人和別的家長侃侃而談。
就連兒子都親切的喊那女人“媽媽”。
那女人光鮮亮麗,一身名牌。
最讓陶沁不可思議的是,那女人正在顯擺慕司瀾給她買了一個五萬塊錢的包。
而昨天慕司瀾剛以要投資朋友項目為由和她要了六萬塊。
女人轉過來時,陶沁看清楚了女人的長相。
原來是慕司瀾的青梅竹馬姚清清。
——
陶沁像是被人打了一棍子,腦袋嗡的發脹。
她盯著看了許久,直到眼睛泛酸,才有些遲鈍的收回目光,隨著低頭的動作,眼淚跟著掉落下來。
今天是兒子轉到新幼兒園的日子,好巧不巧的,她有一個重要的遠程會議要開,實在是抽不開身,好在會議因為對方的原因無法繼續,她才得以脫身。
看著不遠處和諧幸福的“一家人”,陶沁淒涼的扯了扯幹裂的唇。
抹掉臉上的淚水,她回到了家,像往常一樣給父子兩做了晚飯。
客廳沒開燈,陶沁黑暗裏一個人坐在了餐桌前,周圍漆黑冷清,安靜到隻能聽到掛表哢嚓哢嚓的走動的聲音。
直到飯菜都涼透了,外麵終於傳來了開門的聲音。
“爸爸,我真的好喜歡清清阿......”
兒子興奮的話還沒說完,就被慕司瀾捂住了嘴。
兩個人窸窸窣窣的換了鞋,走到拐角處時,被黑暗中的陶沁嚇了一跳。
“怎麼不開燈?”
“吧嗒”一聲,明亮的燈光讓陶沁下意識的閉上了眼。
看著滿桌子的飯菜和早已準備好的碗筷,父子倆明顯愣了一下。
他們已經在外麵吃過了。
慕司瀾的表情有些不自然,難得的說了句熱乎話:“辛苦了,沒想到你做了這麼多飯菜。”
陶沁自嘲的輕嗤了下。
她像個老媽子似的照顧了慕司瀾五年的衣食住行,唯一一次“辛苦了”竟然還是因為對方心虛。
他們是上大學認識的,當時她對慕司瀾一見鐘情,為了追他,每天定時定點的守在教學樓前上趕子給慕司瀾當舔狗。
打飯打水買東西,把他當做是天上的星星似的捧著。
包括那會兒慕司瀾喜歡的姚清清,她也會一個勁兒的討好,甚至連自己都卡都給他們刷。
她當時還覺得有錢真好,至少拉進了和慕司瀾的距離。
想到自己五年前因為這麼一個東西和家裏決裂私奔,陶沁就覺得可笑又可悲。
她沒理慕司瀾,起身下意識的想要接過冬冬手裏的書包,可還沒碰到,就被兒子躲開了。
“不用你管!”
冬冬板著小臉,疏離冷漠的聲音讓陶沁心冷的發疼。
以前冬冬也是這樣。
無論是她半夜背著他去醫院的時候,還是她親手做蛋糕陪他過生日的時候,冬冬總是冷漠的讓人心寒。
可明明他在麵對姚清清的時候是那麼熱情溫和。
他們母子兩的關係到底是什麼時候開始變成這樣的呢......
陶沁想回憶,卻發現自己也記不清了。
慕司瀾沒有注意到她的情緒,端起碗筷,夾了一小塊青菜放在嘴裏:“手藝又進步了。”
吃了幾口,他放下筷子,“你不是說今天要加班嗎?怎麼有時間做晚飯?”
陶沁嗓音冷淡:“會議結束的早,沒加班,冬冬快吃飯。”
冬冬盯著滿桌子的飯菜,明顯興致乏乏:“我在幼兒園吃多了,不想吃!”
陶沁默默的捏緊了手裏的筷子,咀嚼的動作都放慢了。
就在冬冬以為自己糊弄過去想要從椅子上蹦下去的時候,陶沁才出聲。
“中午吃的再多,現在都七點了怎麼會不餓?”
冬冬當即小眉頭一皺,看向了慕司瀾。
一大一小對視時,都從對方眼中看到了心虛。
他噘著嘴,“反正就是不餓!”
慕司瀾怕陶沁再問,凜著嗓幫腔:“老師說冬冬吃了加餐,就隨他吧。”
父子倆這雙簧唱的真好。
陶沁如同嚼蠟,一口菜到現在沒咽下去。
她看向冬冬的褲子,嗓音沙啞:“我看了老師發的食譜,加餐裏麵沒有番茄醬吧?”
冬冬這才發現自己的褲子上留下了“證據”。
可他一點沒有被拆穿後的窘迫,反而直接沒繃住發火。
“你都看見了為什麼還要問?真討厭!”
慕司瀾俊逸的眉宇間滿是壓抑的煩躁,嗓音帶著斥責:“你怎麼回事?孩子今天適應新環境,你這個當媽的沒關心他也就算了,現在竟然像是審犯人一樣的審他。”
“小孩子能有多大的胃口,他不想吃就不吃了,你有必要這樣麼?”
“......”
陶沁指尖微顫,終於,她忍無可忍,猛地把手裏的筷子甩在桌上。
“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