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嘉柔走後,邵景裕並沒有去公司,而是直接讓快遞上門取走了收拾好的衣物。
前腳快遞剛走,後腳邵景裕的母親就打來了電話。
“景裕,都收拾好了嗎?我和你爸爸半個月後就回國,到時候我們就可以一家團聚了,這麼多年你受委屈了,是爸爸媽媽不好,不該同意聯姻。”
邵景裕輕聲安慰著,“這是我自己選的路,您不要自責。我已經收拾好了,三天後就可以過去。”
話音落下,邵景裕猛然從鏡子中看到了許嘉柔的身影。
他不動聲色地掛斷了電話。
許嘉柔的眉頭緊鎖著,“要去哪?”
她的心跳如擂鼓般咚咚作響,難道是邵景裕發現了她要走的事情嗎?
她有些擔心,如果邵景裕知道了,會用什麼手段威脅她不要離開。
許嘉柔腦中劃過很多可能,可唯獨沒想過邵景裕會離開。
邵景裕的神色淡淡的,“我媽說她也給你找了一家私人醫院,讓你看看更想去哪家。”
聽到這話,許嘉柔高懸的心才慢慢放下來。
可心虛感又迅速上湧,在他們期待這個孩子到來的時候,她早已打掉了。
她強撐著笑容拉著邵景裕的手撒嬌,“你們對我太好了,我都不知道該怎麼感謝~”
邵景裕點了點頭,一股詭異的沉默在兩人之間流轉著。
看著邵景裕臉色蒼白的模樣,許嘉柔心中升起一股愧疚。
他是這麼期待孩子的降生,可她卻剝奪了他做父親的權利。
不知道為什麼,邵景裕總是給她一種若即若離的疏遠感。
所以當江鶴年提出要和她一起回家時,許嘉柔拒絕了。
直覺告訴她,江鶴年不能再出現在邵景裕麵前,無論江鶴年怎麼撒嬌,她都沒有同意。
她忽然有些看不透自己的心,明明她已經在邵景裕和江鶴年之間做出了選擇。
為什麼還是放心不下邵景裕呢。
“景裕,你帶我出去走走吧,我們好久沒散步了。”
邵景裕同意了,這屋裏滿是他們歡愛過的痕跡和味道,讓他有些作嘔。
他們有一搭沒一搭地聊著過往,這時邵景裕才恍然發現,原來這段感情一直是他在單向付出。
她隨口的一句外麵下雨了,他就會跑出去為她送傘,她身上幹幹淨淨,而他卻淋濕了半邊身子。
她說沒胃口,他便學著保姆的樣子笨拙地烹飪,可明明娶妻前,家裏的這些事都是保姆打理。
他有些想不通,婚姻到底帶給了他什麼。
是流不完的眼淚,還是傷不完的心。
不過還好他已經醒悟了,不會放任自己在泥沼中掙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