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挽盯著自己傷痕累累的手,不禁蹙眉。
傷勢似乎又加重了。
楚禦離開後,綠染瞧見小姐這般模樣,心如刀絞。
她急匆匆地想去尋大夫,卻碰了一鼻子灰。
蘇挽試著活動手指,卻感覺疼痛已麻木至極。
突然,綠染哭哭啼啼地闖入房中。
"怎麼了?"蘇挽柔聲問道,"可是有人欺負你?"
綠染抽泣著回答:"不是的,小姐。他們...他們不準我去請大夫來。"
綠染心中暗自懊悔,若小姐沒嫁入王府,也不會遭此磨難,更不會傷重難醫。
在丞相府時,雖說蘇挽不受寵,但起碼衣食無憂,頂多受些冷眼。
蘇挽沉默片刻,意識到這是有人刻意刁難。
她輕聲吩咐道:"別擔心。去取些溫水、藥品和幾條絲巾來。"
綠染雖有疑惑,卻也不敢多問,轉身去準備。
與此同時,書房裏的楚禦立在窗前,回想著蘇挽方才堅定的眼神,眸中閃過複雜的神色。
"王爺,王妃的丫鬟說要出去尋大夫。"
下人的稟報讓楚禦麵露怒色。
他冷冷地下令:"今晚誰也不準出府。"
心想著要讓她屈服,若她還在乎自己的手,就該來求他。
他吩咐人密切關注蘇挽院裏的動靜。
不料,暗衛傳來的消息卻讓他一愣,隨即大步流星地走出房門。
他倒要看看她葫蘆裏賣的什麼藥。
綠染端來溫水後,蘇挽這才掙紮著起身。
她坐到小盆前,小心翼翼地解開纏繞的紗布。
蘇挽的猜測果然應驗,紗布緊緊粘在傷口上,難以剝離。
一旁的綠染看著這一幕,忍不住啜泣起來,心中懊惱自己幫不上忙。
然而,蘇挽的臉上卻看不出任何痛苦的表情。
這一刻,學醫的念頭在她心中悄然萌生。
楚禦來到院中,透過半開的門縫,正好看到蘇挽的身影。
他深邃的眼眸中,閃過複雜的情緒。
他從未見過如此堅強的蘇挽,心中不禁泛起一絲異樣的感覺。
"綠染,別哭了,這不過是皮外傷罷了。"蘇挽輕聲安慰道。
她嘗試著輕輕撕扯紗布,卻無濟於事。
無奈之下,她將手浸入溫水中。
刺痛感讓蘇挽的手不由自主地顫抖,但她咬牙堅持著。
她開始用另一隻手解開繃帶,溫水的作用讓這個過程變得稍微容易了些。
盆中的水很快變成了刺目的紅色,看得綠染心驚肉跳,幾乎要暈厥過去。
在水的幫助下,蘇挽成功解下了大部分繃帶。
有些地方仍然粘連在皮肉上,水也無法化開。
蘇挽狠下心來,一把撕開,疼得她冷汗直冒。
"小姐,您還好嗎?"綠染擔憂地問道。
"沒事,把藥和絲巾拿來。"蘇挽強作鎮定地說。
蘇挽低頭看了看手上猙獰的傷口,麵不改色。
可這一幕又惹得綠染淚如雨下。
接下來的步驟就簡單多了。
蘇挽按照大夫教的方法,先撒上藥粉,再用絲巾包紮。
她抬起手,打量著纏著絲巾的手,輕歎道:"這手怕是要留疤了,不過係上這紫色絲巾,倒也別有一番風味。"
"小姐,都這個時候了,您還有心思說笑。"
綠染原本還在傷心,聽到蘇挽這麼說,不禁破涕為笑,心情也好了不少。
見綠染笑了,蘇挽也鬆了口氣。
她環顧四周,說道:"這房間我不想再住了,幫我重新收拾一間吧。"
門外偷聽的人眉毛輕輕一抬,心裏泛起一絲不快。
她似乎在嫌棄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