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挽重重地歎了口氣,拖著疲憊的身子回到院中,一頭栽進軟塌。
她和楚煊之間的矛盾算是徹底激化了,這下王府裏又多了一個與她不對付的人。
突然,窗外飄起了鵝毛大雪。
蘇挽掙紮著爬起來,甩開身上的毯子,踱步到院子裏。
她閉上眼,靜靜地感受著雪花落在臉上的觸感,仿佛要把所有煩惱都融化在這片刻的寧靜中。
片刻後,她睜開眼抬頭望去,卻在紛飛的雪花中瞥見房頂上站著一個黑影。
她不由得一愣,脫口而出:"晏鬱?"
原來晏鬱從昨晚得知她病重後,就一直默默跟隨左右。
蘇挽的一舉一動都落入他眼中。
看著她歎氣,又閉目感受飄雪的恬靜模樣,晏鬱心中不禁泛起一絲困惑。
他的思緒不由得飄向往事。
從前的蘇挽,行事全然不顧他人死活。甚至為了一己私欲,害得靈兒慘死...
想到這裏,晏鬱眼中的迷茫瞬間消散,取而代之的是刺骨的寒意。
他狠狠瞪了蘇挽一眼,轉身離去。
"小姐,您身子還沒大好,怎能在這冷天裏亂跑呢?"
綠染責備的聲音打斷了蘇挽的思緒。
"綠染,你可知道晏鬱為何會出現在王府?"蘇挽問道。
"小姐忘了嗎?是您親自向老爺要來的他啊。現在,晏鬱可是您的貼身暗衛了。"
蘇挽這才恍然大悟。
難怪剛才晏鬱會用那種眼神看她,想必是不甘心被派來保護一個討厭的人吧。
換做是誰,大概都會生氣的。
自從第一次為蘇挽診脈後,顧城就再也沒有出現過。
蘇挽想打聽情況卻無從下手。
若隻是因為她追求顧城就招來他的厭惡,未免太過牽強。其中定有隱情。
蘇挽暗下決心:不行,她一定要弄清楚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蘇挽心中五味雜陳,既見不著顧城,又無法弄清事情真相,更別提拜師一事了。
她正暗自歎息,忽聽一縷悠揚笛聲傳來,不由得被勾起了好奇心,不知不覺間循聲而去。
不知不覺中,她來到一處梅花盛開的庭院前,隻見一條小溪將她與院子隔開。
她鬼使神差般踏上了小溪,可就在此時,笛聲戛然而止。
蘇挽猝不及防地停下腳步,滿臉疑惑。
這時,隻見一個人影從院中走出,冷冽的目光掃了她一眼,眼中閃過一絲不悅。
"慕......"
蘇挽剛要開口打招呼,那人卻已轉身離去,顯然不願與她攀談。
這番冷遇讓蘇挽心裏泛起一陣說不清道不明的失落,她垂頭喪氣地往回走。
"小姐,您又跑到哪兒去了?可讓奴婢好生擔心。"
"無事。"
蘇挽心不在焉地應道,腳步沉重地走進院子。
綠染剛要開口說什麼,卻見蘇挽已經進了院子,隻好跟了上去,眉頭緊鎖。
"老奴見過王妃。"
蘇挽剛踏入院子,就見紀管家迎麵而來。
她微微蹙眉,問道:"紀管家來此,可是有什麼要事?"
"是這樣的,"紀管家一臉為難地說,"因皇上聖旨,府中需接待東華國使臣,事關重大。王爺希望王妃能安分些,莫要四處走動。"
"這是變相禁足嗎?"
蘇挽挑了挑眉,心想楚禦這是什麼意思?
莫非是擔心她與蘇雲揚有所勾結?
"這......"
紀管家欲言又止,正要解釋,卻被蘇挽打斷。
"回去告訴你家王爺,我曉得了。"
蘇挽淡淡地說,心裏卻暗自盤算著如何溜出去。
楚禦聽完紀管家的話,麵色平靜,不見喜怒。
他沉吟片刻,輕聲吩咐道:"去安排幾個得力的侍衛,守在那裏。"